直到半路芽芽才想起來,自己是背著書包上學的,怎么也一塊來了。
生孩子是婦產科的事,人一到醫院就直接拉去了婦產科。
急診室的人正在嘀嘀咕咕,瞧見芽芽來后特別熱情。
柯醫生干咳了聲,說:“芽啊,還記得昨兒那兩夫妻么,你被投訴了。”
芽芽一怔,下意識,“咱都被投訴了?”
柯醫生搖頭,“只有你。”
那對夫妻兩投訴芽芽的理由是只記住了她的名字。
芽芽郁悶了,昨兒她頂多就是來湊了一把熱鬧。
護士同情的攬著芽芽,說:“我們問過了,今兒食堂吃豬腳,我們請你。”
“芽芽”劉秀珠由著李敬修攙扶著走進來,聽說昨天被人撞了,趕緊讓人上床上躺著。
渾身上下一檢查沒大事,腰部的淤青冷敷一天,再熱敷,過幾天就消了。
再一聽是李家小子撞的,芽芽問:“現在醫院病床不緊張,要不住一天?”
劉秀珠笑瞇瞇的摟著芽芽的小手,“跟我想到一塊去了。”
芽芽跑去給人辦理住院,柯醫生在呢,他一眼就瞧出劉秀珠沒事,壓根就不用住院。
芽芽問:“嫂子跟婆婆平時處得咋樣?”
柯醫生說:“還行吧,兩人處挺好”
“那你一定得對你媳婦好點,畢竟她都指望不上你。”芽芽語重心長的嘆氣,“直男總是特別讓人憂傷。”
急診科單獨用一個大院,隔壁醫院大門口吵得特別兇,兩個人跑去看熱鬧,又尋思這樣看熱鬧不好,于是回急診科拿了兩個掃帚,邊假裝打掃。
“不掏,不能掏,肚子上劃破一個口子,到時候你們把她腎給摘了,我們給誰說理去!”
一個老太太上躥下跳的吆喝,接著跪在地上念催生咒,邊叨咕急什么,等念完了催生咒,孩子自然而然的就生出來了。
這不就是剛才救護車半道上救下的產婦么。
護士急吼吼的跑出來說,產婦生不下來,都翻白眼了。
老太太眼睛里也是淚水。
“那我們保小也不保大,媳婦死了可以再娶,我孫子沒了,就真的沒了,她翻白眼了正好,那就不用顧及產婦,趕緊把孩子給拉出來。”
末了還要補一句,“我媳婦要是死了,就算你們醫生的,是你們害死了她。”
院子里頭還有個淚眼八叉的老太太,是媳婦的娘家人,一聽產婦翻白眼不干了,孫子算老幾,那是還沒在人世的玩意,閨女可是一口飯一口飯的喂大的,趕緊拉著護士說:“掏,趕緊掏。”
掏就是剖腹產,畢竟是從西方傳過來的玩意,老百姓信不過。
“不準掏。”婆家媽頭發根根往上豎。
她一堅持,娘家媽也就沒了主意,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死了也是婆家的人。
于是兩家就互相干瞪著眼睛。
芽芽回去給劉秀珠辦好住院手續,擱病床跟人嘮了一會。
李敬修把芽芽的書包拿過來拎著,聽著她嘀嘀咕咕剛才湊到的熱鬧,也只是簡短的回答了‘哦’‘這樣啊’之類的話。
芽芽覺得有點沒被重視,拿指頭摳了摳白斌的手心兒,“李敬修,跟你說話哪!你就沒點想法要發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