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快,并不意味著質量下降。
第一個患者縫了十八針也只用了十分鐘,人一走,面前的椅子立刻有人坐下。
護士只能對傷員進行簡單的處理,而這時候是不會有人打下手的,芽芽只能一個人完成。
坐下來的是個話癆。
“醫生,您看著真年輕啊。”
“醫生,你下手輕一點,我怕疼。”
“醫生,聽說有一種病,叫啥來著,人長不大,就那么一丁點....我想起來了,叫侏儒癥...可聽說人家那只能長一米多高,和您情況也不像啊。”
五分鐘,芽芽送走了第二個傷者。
這傷者傷得不嚴重,走時還在試圖嘮嗑,“你們醫院真人性化啊,還有人擺蠟燭照路。”
像這種樂天派,一半是心真的大,另一半是傷得不重。
此時醫院都坐滿了灰頭土臉的人,護士正挨個的登記燈框,發止血的棉紗布。
“多少個了?”
“咱們醫院目前有五十六個傷者,聽說外頭還有人陸陸續續來。”
柯醫生也是滿身的血,剛才碰見內科同事,有四個沒搶救過來,死了。
大伙有一瞬間的靜默,正好有傷者還在叨叨醫院外的蠟燭。
京都供電緊張,凌晨之后會熄滅很多路燈,而京都醫院前的路燈也并不長。
芽芽看著窗外。
用蠟燭擺出來的路發著光,兩個少年正忙著點亮熄滅的蠟燭,高舉手電筒照著來來去去傷者腳下的路,通往醫院最黑的那一條路此時反而最為亮堂。
似是若有所知,李敬修抬頭看了眼燈火通明的醫院大樓。
芽芽恰好回頭聽人說話,沒有發現李敬修在看她。
“別著急,到醫院咱就就不怕了,醫生在呢!”護士長大聲張羅著。
現場極度缺乏人手,派去喊人的小護士回來了,說普外科,神經外科,胸外科都找過了,沒有醫生能抽出手來暫時擔任縫合的功夫。
幾個內出血嚴重的,一臺手術就得六七個小時。
不過小護士帶來了幾個護士增加效率。
要是傷者知道人不夠估摸著得鬧,這事還得瞞著,至于群眾的情緒什么時候爆發,那可就不一定了。
“五號在不在,七號到三號診室來。”
一下子就過五個患者?護士長眼睛一亮。
幾十號需要不同程度縫合的病人起初是平均分配給現場能清創縫合的醫生,為了安夫人,每一個醫生手底下的患者不用總人數開始拍,而是都從一號開始,這樣數字上顯得快一點。
畢竟牌號第六跟牌號第二十六,心里感受不一樣。
五分鐘后。
“六號,六號在不在,到三號診室清創。”
五分鐘后
“七號,七號在不在,到三號診室清創”
還在排隊的傷者瞧著那一隊明顯速度快,幾個蠢蠢欲動的要去插隊。
護士長顯然也察覺到了,走了幾條隊伍,立刻把傷得重的,明顯情緒已經不太對勁的都拉到三號診室的隊伍。
柯醫生忙得都顧不上寫病歷,從剛才到現在姿勢就沒換過,剛處理好個傷員就聽到隔壁在喊下一個。
這手速,逆天啊。
面前的護士眼巴巴的瞧著他,柯醫生一口氣提起來,打消了抿口水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