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爺子在醫院呆了一個星期,總算能出院了。
畢竟老戰士的身份擺在那,出院當天他的主治醫生親自送到了門口,緊緊握著老爺子的手,“您可要保重身體啊。”
李家小子搶先一步扶著人坐進車里。
因為滋事被關了好幾天,昨天才放出來,連家都沒回就上趕著到醫院想伺候老爺子
“大伯,美娟在家熬好了雞湯。”
李老爺子對司機說:“回家”
小司機知道老爺子要回的是三進三出的四合院,麻溜的應了一聲。
李家小子灰溜溜的候著,甭管老爺子怎么生氣,只要他死皮賴臉的不放棄,這事就有轉機。
幾千塊錢呢,他現在已經認栽了。
剛到四合院就瞧見老太太提溜著水壺挨個伺候花。
李老爺子頓了頓,老臉一緊,說:“我回來了,倒個茶。”
李奶奶麻溜的倒來一杯茶,遞過來時李老爺子下意識站起來了,在一干目瞪口呆的小輩注視下又坐了下去。
“秀珠,岳山年前什么時候放假,能不能放假?”
以前過的是革命化的春節,簡單來講就是春節不放假,不回家,積極勞動生產,變冬閑為東忙,而且要禁止春節里放鞭炮,燒香拜佛和磕頭百年,更不住大吃大喝和的打牌,只能貼出春聯,但內容得積極向上,比如‘大年三十不停站,初一接著干等等’
這幾年陸陸續續恢復春節放假,今年明面上全免恢復了春節放假制度,全華國上下一致實行。
老百姓一年里有兩個長假,春節和國情各放三天,平時周日單休放假。
“你讓他請個假來京一趟,把戶口的事給辦了。”老爺子說。
這次李老爺子進醫院認清楚了一個事實,老伴并不是一無是處,是在他等著手術知情書時能決定自己生死的關鍵性人物。
換言之,他有點怕。
劉秀珠不動聲色的應了。
“大伯”李家小子喊得蒼白無力,一個男人居然哽咽帶淚,“您不能不管我啊,爸走后,我最親的人只有您了,您要是還不管我,這世界上我就孤苦無依,一個親人都沒了。”
李敬修和芽芽嫌棄屋里頭太壓抑,把暖爐子搬到屋檐下面,正在烤饅頭片吃,一邊叨叨的說著話。
芽芽說:“要是我媽來,打一頓就好了,缺教育”
老爺子一直覺得愧疚弟弟,沒把侄子教育好的心忽然刺了一下。
這么多年了,他只想著彌補侄子缺失的父愛,卻一直忘了教育。
對征戰過沙場的老爺子來說,教育跟打孩子掛鉤。
侄子說得沒有錯,他不能放著人不管,再繼續干蠢事,人遲早有一天作沒了。
李家小子后怕的看著李老爺子的眼神逐漸狼性。
“芽芽,給爺爺拿一根木棍來。”
正嘮嗑醫院熊孩子多欠揍的芽芽莫名其妙的回頭,雖然不知道咋回事,卻精明的料到李家小子慘了。
三伯娘要打互助,以及她媽要打小哥時,就是這種表情。
于是她屁顛顛的從灶房里拖了一根能當房梁的實心木頭。
“那根爺爺揮不動。”李敬修貼心的在柴火堆里找到一根較為趁手的,“這個不容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