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燒雞都是砍下雞翅和雞爪,肉切片賣,一整新鮮土雞都要賣到兩塊九,更別說燒雞了。
就算能吃得起整只土雞的也舍不得買啊。
排隊的人看著兄妹兩,眼神滿是羨慕。
富裕家庭啊,燒雞居然吃一整只!
兄妹兩對了對報紙,今兒的燒雞價格跟報紙上的一樣,沒有被坑,這才高高興興的拿過麻紙包過的燒雞。
麻紙透著燒雞滲出的油,在陽光底下金燦燦的。
聶衛平跟人要了點老湯。
這種老湯都是祖傳配方,拿十幾種中藥熬的,老湯越熬越新鮮,但不能添水,每次鹵完,上面雞油就把湯‘天然封存’了,不會變質。
拿來沾饃饃吃,賊香。
合作互助在門口眼睛等得眼睛都綠了,吃了燒雞還要嘬手指頭的油。
“哥,你也做吧,做這個鹵汁。”聶互助咂嘴,她太愛燒雞的鹵汁了。
聶衛平嘗著味道倒是能夠猜個五六分,不過老湯幾乎都是祖傳配方,他也沒想過要偷學搶人生意。
晚飯前,聶衛平載著芽芽又去了城里,依舊買燒雞!
這回不僅買燒雞,還買方便面!五毛錢一包,一下買十包!
還買汽水,天津鮮桔汁,一買買一打,喝完了瓶子攢起來,下一頓去城里能回換成錢。
換成錢依舊還去買燒雞。
三天,四個人吃了九頓燒雞,打嗝都是燒雞味,尿都是黃的。
老聶家的人走親戚回來后都無語了。
元宵一過,趁著芽芽還沒有去學校,縣醫院送來了一千二百塊的教學費。
晚上,蔣文英和小紅子,聶海生,聶衛平在昏暗的燈下說話。
“租的鋪子得趕緊開起來,留一天就多費一點的錢,不管賣啥,只要有東西擺著就虧不了,等芽芽一走,趁著開春農活還沒起來,我立刻上鋪子收拾去,該買的東西買了就開張。”
元宵節那么多人呢,可是聶老太算了日子,加上小紅子相親成功也得跟老聶家的族人之間活絡活,今年沒開張,蔣文英覺得惋惜。
蔣文英對大兒子說:“趁著你還在,明兒去城里問問小娃兒能存存折不,能到話給芽芽開個戶口,把一千二存進去,要是不能就存你存折里。”
聶海生點頭,今年農信社以及銀行的利率大概是一百塊錢,一年五毛七分的利息,假設未來一年利息還不變的話,那一千二一年的利息也很可觀。
蔣文英松了口氣,徹底放下心來,又叮囑幾個孩子等錢存進銀行后才告訴老太以及三房一家。
這比錢她想好了,就給芽芽當嫁妝。
小紅子問:“媽,你怕奶奶或者三伯娘來借錢?”
蔣文英嘆了口氣說:“你奶奶是個拎得清的,但畢竟我是兒媳,她的心肯定向著親兒子多一點。”
這倒也不是主要原因,只是為了維持家里的和諧,三房哪一天敢打這比錢的主意,她就能讓人后悔說出這句話來。
說句不好聽的,如果有一天三房家真到了需要用錢救命的時候,蔣文英的私心也是先顧著自己那一房的。
她跟五個孩子之間的親昵,婆媳間,妯娌間都比不上,是真正一條心的自己人、
蔣文英目光沉沉的看著女兒們,說:
“以后你們都結婚了,家里人只會越來越多,當下大家都是一條心,但難免以后出點什么事,有人把念頭打到芽芽身上。”
自己養的孩子她清楚,但各自有家庭后,誰能保證孩子們的另一半沒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