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踉蹌,壺嘴就燙著了站在過道旁的芽芽。
列車員很年輕,估摸著剛接替父母的工作到鐵路部門,又是道歉又是鞠躬。
芽芽笑了笑,說:“沒事,我是鐵羅漢,活金剛,一會就不疼。”
人一走,芽芽就舉著手指去找劉秀珠和薛愛蓮那求溫暖。
大黃覺得,這娃甭說藏心事,就是那心事都過不了夜!
火車一聲鳴笛,咣當咣當的走起,芽芽感傷的看著漸行漸遠的熟悉面孔。
開出京都前好長一段路時速都不快,每小時也就四十公里左右,帶著涼氣的風卷進來,頭頂上老舊的風扇吱呀吱呀的響,要好長一段時間才能轉到頭頂上,馬力不足,吹的風也不大。
剛才放在窗戶邊的書拿來枕手肘剛剛好,偶爾小憩時做枕頭也十分得當。
等到線路好的地方,每小時能有八十公里,拿來擋住哐哐作響的車窗特別好用。
那幾本書的用途多了去了,就是沒讓芽芽看上兩眼。
芽芽現在也是有單位的人了,兄妹兩拿著介紹信去住宿。
柜臺瞧見她們如臨大敵。
這年頭年輕男女一起住宿可是作風問題,沒結婚證有錢有介紹信都住不了。
聶衛平扛著大包小包的心里,“她是我妹妹”
柜員臉色緩和了些,還是狐疑,“那她剛才一直瞅你干啥,那眼神水汪汪的,一眨都不眨”
聶衛平就問幺妹:“瞅我嘎哈啊”
芽芽慘兮兮的捂著肚子,“哥,我餓了”
放下行李,聶衛平風風火火的出去買吃的,回來時腋下夾著一份報紙。
雖然用的化名,但里頭講的事情依稀能知道就是小玉案。
他們這些知情者一眼就能瞧出來,文章里把小紅子描述成了從小吃苦眾多以至于性格內向沉悶,又點名生父早死,家庭關系復雜等等,其中還提了提被收養的芽芽。
通篇的報道分析全引到著看客往蓄意的方向引。
村里看報紙的不多,恐怕石頭村人都不知道。,
兩人休息了一晚上,一大早就啟程朝家里趕,直到晌午才出現在村門口。
正是農忙時節,大部分人都在田里干活。
葛家媳婦這兩天照顧村里一生娃的年輕媳婦沒下地,瞧見兄妹兩回家又驚又歡喜,跟著他們一起朝田地里走。
芽芽問葛家媳婦這些天有沒有報社的人上門。
“就前天”葛家媳婦小聲說:“還采訪我了呢,大家全是實事求是的說,小紅子在石頭村那是一頂一的好姑娘,我們都不相信她能故意干那事,都往好了說的。”
這個時間短,莊稼地里的農活是并不多,一不需要種植莊稼,因為該種的莊稼早已經種上了,二地還沒到收割的時候。
這個時期地里的農活基本上就是管理一下,主要是除草防蟲。
田地里,老聶家的人正悶聲不吭的忙活,聽見葛家媳婦大呼小叫后齊齊回頭。
蔣文英責怪的看了眼三兒子怎么不按照原來的計劃來,收拾好農具昂首挺兄的走向兄妹兩,眾目睽睽之下朗聲說:“回來了,走,媽今晚殺雞給你補一補!”
大伙瞧著三人走遠,有好事的問田淑珍:“小紅子那事不光彩,你們兩咋想的?”
田淑珍正在撒草木灰驅蟲,應答道“那事還沒影呢”
“那警察都找上門的事還能是假的,依我看你們趁早還是要分家,可別讓英子那一房拖累了,那可是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