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群星往那一站,身材挺拔,眉宇間自有一股冷冽的整齊,一眼就能瞧得人渾身血液好像都凝固了,哪里還多說一個字。
瞧著人忍著疼跑了,廖群星才往芽芽兄妹兩離開的方向看了幾眼。
想想今兒來還想告訴老聶家聶海生的情況,現在看來估摸著也不需要。
照著這一家生機勃勃的勁頭,狂風暴雨估摸著也打不散。
幾天后,聶海生回來了,一進屋就讓蔣文英招進了屋里。
大伙只從動靜里聽見蔣文英應該動手打人了,卻沒聽見聶海生的動靜。
聶老太打從這一次受刺激后,身體不太好,在門口瞎轉悠,明顯情緒上頭,自己難受著呢。
這可是他頂有出息的大孫子,說句縱容人的話,那事確實是孫子做得不對,但不已經過去了么,孩子那段時間肯定也不好受。
芽芽把聶老太扶到一邊,說:“奶奶,我去勸勸媽”
聶老太頭搗如蒜,“對對對,勸勸你媽,我真是經不起折騰了”
芽芽站在門口大聲喊蔣文英,也不等人說話就推開了門。
聶海生跪著,目光所到的地方就沒有一處好的,特別是高舉的手,又腫又紅的像鹵過的豬蹄似的。
他一聲都不吭氣。
聶老太捂著暈乎的頭哎呦呦的叫,說:“你打死他算了,然后我也不活了。”
芽芽跑進屋里頭,跨過斷成好幾截的棍子抱住蔣文英的手臂。
“媽,你消消氣,哥知道錯了。”
挨打的時候認錯不能早,否則顯得沒有誠意,有一種敷衍的意味在里頭。
也不能太晚,死扛著釋放的就是死不認錯的錯覺。
芽芽就急了,“哥,媽要氣死了。”
聶海生渾身的傷,目光深沉的盯著蔣文英。
芽芽就去扯他。
媽打了那么久火氣也消得差不多,人要自己學會找臺階下。
聶衛平也進來拉扯,兄妹兩將人帶回房。
芽芽給人看了傷,打水讓人洗干凈,又去了蔣文英的屋里。
蔣文英打得那么狠,還因為家里這件事,聶海生的前途算是完了。
他雖然沒有犯事,但替罪的性質同樣惡劣。
蔣文英自詡只是一個農村婦女都能猜到,更別提打小心思透亮的聶海生。
顯然決定幫小紅子的那一剎那,聶海生就沒有自留退路。
她打得越狠,其實就是越是自責。
老聶家隱隱約約也覺出不對勁來,之前聶海生忙得腳不沾地,但這些天似乎都沒提要走的事兒。
聶海生就跟沒事人似的,在芽芽要到鎮上打電話的時候還跟著一塊去了。
打從回來以后,芽芽還是頭一次正正經經的跟李敬修通電話。
小紅子的情況往來信件已經說了,這回兩人主要是小資了一把,打電話談心!
薛愛蓮掛靠上了個博士導師,對方是地質學的老院士,二十年前就是最早被華國送出去學習的人才之一。
那時候呼吁的是學科學,救花國!
老院士周旋了些年,總算是帶著滿腔的熱血和知識回來報銷祖國。
這年頭博士鳳毛麟角,花國上下也就兩百來名,薛愛蓮總算也得嘗所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