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山的位置已經被踏出來一條小道,所以很好走,早上天氣又涼快。
凌初一說:“以前還有人種東西,現在不行了,沒人往這里走也沒有人清理,頂多需要的時候來這里砍樹,砍下的樹干就放在林子里曬,需要的時候再過來拖”
大伙在穇子地往里走。
他們這的旱地,好一點的可以種蘿卜,白菜,茄子,苦瓜,差一點的紅壤土可以種高粱,紅薯,花生,最次的黃沙土就種點穇子。
幾個大孩子抓了一把穇子桿給他們吃,雖然嚼不爛,但甜口。
因為是最次的土地,繞過穇子地以后,樹木和野草就肆意的生長起來。
李敬修手里有坐標,但他知道坐標不可能坐落在現在呆著的地方,而且這里離村口太近了。
十幾分鐘后有三條明顯的岔路,芽芽撿了一根樹根往上頭一拋,對著樹枝指著的方向說:“我們就走這邊。”
眾人:這么隨意的么?
一群大孩子就跟探險一樣,呼啦啦的跟上。
其實大一點,有點心眼的都能感覺出來,這一趟芽芽和李敬修來八公分村,就是來找東西的。
凌初一想了想,什么都沒問,默默的跟在最后面。
這一片林子都沒有危險,他只要注意別讓人掉隊就可以。
“以前這里有野豬,后來沒有了。”
“滅絕了?”芽芽也想起家鄉的野豬,不過石頭村后山的野豬是好野豬,從來不霍霍村里的作物。
凌初一幽幽說:“這還得從你爸說起”
連一直推敲坐標的李敬修都好奇的抬頭。
芽芽說:“我爸是打獵好手?”
“不是的。”凌初一幽幽的說:“你爸喜歡吃,做吃的也很在行,手又欠,最后把我們這里的野豬給弄絕種了。”
芽芽頓了頓,丟掉手欠折的花。
凌初一回憶著,那時候他才幾歲,村子也窮,能吃飽飯就不錯了,凌波那時候就跟所有人格格不入,說什么只有動物才講究果腹等等,天天游說村里的年輕人進山打獵。
凌波挺瘦,文質彬彬的在村里是絕對難娶媳婦的人選。
按大人的話說,就是一頓飯都吃不上兩碗飯,哪里有力氣下地干活養活一家子。
但是凌波的嘴巴會說,總是讓村里一群年輕人心甘情愿的跟著他瞎折騰,直到把野豬吃得都滅絕了。
凌初一看芽芽小嘴叭叭叭的,跟記憶里的瘦高個重疊了起來。
芽芽問:“我爸還去過哪些地方。”
凌初一看了一眼日頭,已經開始有暑氣了,在山里雖然兩塊,但再走上一個小時,無論如何都得趕緊下山,否則人會中暑。
此時離開山腳下已經有一段距離,野草都到膝蓋那么高。
李敬修撿了一根趁手的木棍看了看天,說:“得把附近的草地清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