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芽芽喊了一聲,蔣文英大跨步走過來,一把就把她往過道的鐵椅子上按,“你要是癱了,媽也養你一輩子!”
芽芽瞧了一眼耷拉一圈腦袋的眾人,不知道媽跟人說什么了,一個個焉了吧唧的,那兩肇事者都在抹眼淚。
她拉了下蔣文英的衣角,比了個眼神。
其實她是腰扭著了,不嚴重,但蔣文英都說到這份子上了,得護著媽的面子。
這眼神在其他人看來只是普通的一瞥,連聶衛平都沒瞧出什么異樣的內容來,但母女兩親,蔣文英立刻就明白娃兒事情不大,是自己鬧大
那女人又喊起來,“你閨女也不小了吧,咋還跟人一般計較呢,那車的動靜那么大,她咋不知道躲呢。”
蔣文英目露兇光,回頭就推了那女人一把,“看清楚沒,我眼神寫著打你兩個字,你咋不知道躲呢。”
女人的男人霍的要打蔣文英,聶衛平能讓人平白無故欺負親媽,那得等進土的時候。
芽芽扶著腰站起來,看著拿眼神示意丈夫打蔣文英的女人。
“誰都不能一張嘴就給人扣帽子,現在人人平等,城里人,鄉下人都不該平白無故的受欺負,天底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女人臉上漲紅,也不敢撒野了,但她心里始終有一股氣,忍不住道:“那你們想怎么著吧”
芽芽順勢把一溜煙的檢查單讓聶衛平交過去,捂著腰又坐下來。
這年頭幾乎都是醫盲,這一壘檢查單對方也看不懂,自認倒霉的付了錢。
蔣文英還是生氣,她閨女平白無故這么一撞,那多少錢都白搭。
芽芽勸:“媽,生氣容易乳腺增生,那些人值得成為一個乳腺增生呆在你身體里,讓你以后花更多的錢治療么?”
蔣文英一想也是,心情就好了。
回去的路上,芽芽坐自行車后座,由著聶衛平推著走。
蔣文英帶著一絲神秘,“你猜,家里來誰了,保準你們想都想不到。”
聶衛平和芽芽都很配合,齊齊的搖頭。
于是蔣文英就宣布,“一個姑娘,找你大哥的!”
兄妹兩心里已經有點數,進了院子果然瞧見了關莞。
打從進院子后,蔣文英就板起來臉。
小紅子那件事過后,蔣文英到現在都沒怎么跟聶海生說話,冷著大兒子。
關莞特別熱情的跟兄妹兩打招呼。
“阿姨說你們到外地去了”說著又讓蔣文英看自己扯的菜,“阿姨,藤菜我都有朝根部折,一點也沒有浪費。”
由于蔣文英對聶海生的冷處理,連帶著對關莞態度也算不上熱絡,把藤菜接過去,說:“行了,上我們家也不是為干這事,早點回家去”
關莞笑瞇瞇的不說話,搶過騰菜,說是要去水井邊洗。
蔣文英又一把搶了過來塞給聶衛平。
還提著行李的聶衛平:......
老太太拄著拐杖出來了。
芽芽一見人一從行李兜里往外掏東西,有雪白的棉花啊,鈣奶餅干啊,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東西,還給家里帶了點優質的糧食種子。
聶老太一路苦過來,就喜歡東西塞得滿滿的感覺。
關莞過來討好聶老太,正好提到棉花做襖子的問題上,聶老太對關莞說:“你也穿鮮艷一點,不是黑就是白的,看著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