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互助正撈出兩罐黃泥螺,兩罐苔條餅,心不甘情不愿的下車,轉念一想隨手拎出個摸著像裝滿吃的包說,“我順便搬一件行李回去啊”
聶老太不動聲色的看了眼三兒媳。
孫女那猴急樣跟沒見過世面似的,打小就沒變。
芽芽把聶老太拉出人群外,壓低聲音說:“奶奶,我給你買了個金戒指,就給你一人買了”
聶老太熱淚都快下來了,真真是沒白疼的乖孫女哦,嘴上還叨叨說:“費那個錢干嘛啊,不能吃不能穿的,我在家也用不著,戴著干不好活”
又壓低聲音說:“那你只給我買了,你媽不得急眼啊?”
芽芽叨叨急眼個啥,我媽常說了要多孝敬您巴拉巴拉,聽得聶老太多看了蔣文英幾眼
芽芽也不是第一回送家里人金器,之前也送過一回金戒指。
聶老太一天按著三頓擦,串門串得老勤快了。嘚瑟得不行。
“三哥結婚的時候你戴著,多好看啊,村里獨一份,羨慕死他們”芽芽挽著聶老太,“咱們回家試帶帶?”
那邊有村民正在起哄,“一條哪里夠啊,這么多人”
“覺得不夠就別吃”聶老太拉搭著個臉回了一句,把芽芽手往臂彎一夾就快步朝家里走。
聶超勇以前在村里就吃得開,小時候的玩伴多在這幾年陸陸續續結婚生子,倒也有點話說,就搭幾句話的功夫,喊他聚一聚。
頭天回來肯定得乖乖呆一晚,否則一定會被家里人說的。
聶超勇隔天打著哈欠,穿著老頭穿的汗衫走出房門,看到也是一身苧麻衣褲,舉著把蒲扇癱在竹椅子上的妹妹。
沒錯,他們一身精致的行頭只能維持到回家那一天,隔天就會變回村里阿芽,村里啊勇!
亞麻燈籠褲讓芽芽扯到膝蓋上,露出蓮藕似的長腿,愜意的吹著早晨的涼風,還讓家里的小雞仔幫她啄蚊子。
聶超勇看了幾眼,一口啄一只,啄得又快又準。
“媽呢”他也坐下來,卷起褲管把小雞召喚過來,自言自語,“蚊子吃我血,雞吃蚊子,我們吃雞,完整的生物鏈。”
聶互助也找親媽,路過說了一句,“那你還不如直接吃蚊子。”
“這叫讓中間商掙點差價”芽芽打了個哈欠,“媽跟三伯娘去收雞蛋,要做喜蛋。”
她醒神夠了,拿了臉盆去打井水洗臉,尋思著吃完早飯后繼續犯一會懶,但瞧見自家小哥飯后要出門還是屁顛顛的讓人騎大哥的摩托車帶自己一程。
“我去看看咱們家蝦,奶奶說長得可大了”芽芽叨叨著催促聶超勇出門,又想起她媽說了,不讓單獨去蝦塘玩,扯著嗓子就喊:“三伯,三伯,咱們去蝦塘!”
“去蝦塘干嘛?”
芽芽瞇著眼睛盯著聶三牛,問:“三伯,你說話為什么咽了兩次口水。”
“瞎,瞎說。”聶三牛又咽了口水,“蝦塘早上我瞧過了,沒什么事”
芽芽繞著聶三牛轉圈圈,“三伯,你怕我撈蝦啊”
一旁的聶互助眼睛都亮了,心里默默說:去啊,去撈蝦啊。
在二伯娘養蝦也掙錢后,三房也拿出了一部分貼己錢擴大了養蝦規模。
然而家里卻從來不讓吃蝦!賊摳搜!
聶三牛也不裝了,問:“你會嗎?”
芽芽真誠的搖搖頭,“媽說蝦長得老大了,我就看看養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