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陳佛寶突然睜開眼睛,厲聲喝道,打斷了好友王冬而華農的隊伍卻是有8個人,兩個替補,一個帶隊老師的解釋。
“好!好!好!到現在,你都不愿意告訴我發生了什么事情!你根本就不信任我!也從來沒有把我當過是女朋友!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歡我?”安雅詩哭了,忍了好久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
陳佛寶又哪里是鐵石心腸的人?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哭的梨花帶雨,怎能不心軟?又如何不心酸?可能能怎樣?說出來又能怎樣?能改變什么?他們本身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她家有錢,很有錢,他家很窮,現在已經是一窮二白的窮了,還有必要在一起嗎?
“你也加了湖大校隊么?加油啊,下一戰,我們可是對手哦。”陳佛寶笑著轉移話題,有些事情,沒必要再說了,他不認為自己現在有資格去奢求幸福,而對他來說,最大的幸福,就是唯一的親人,自己的母親,能夠安好,至于父親?從此生命中再也沒有這個詞。
“哼,我當然會打敗你獲得獎金的。”安雅詩被陳佛寶話題一帶,下意識的就如同當年陪他一起玩的時候那樣,皺著可愛的鼻子叫囂。
“這么厲害啊,拿到獎金準備做什么呢?”陳佛寶隨口問道。
安雅詩深吸了口氣,知道陳佛寶不愿意再跟自己說他的事情了,心里很是失落,“我要買個新手機,還要買臺筆記本電腦。”
手機是安雅詩一直流口水好久的那款索尼的手機,兩個人曾經約定,大學一起去兼職,然后攢錢買這個手機,而電腦,也是當初說好,安雅詩想要送給陳佛寶的,知道他喜歡玩游戲,喜歡電競,雖然這必然不會被老師家長甚至同學認同,但是作為他女朋友,安雅詩自然是支持他的,這是他們曾經約好的,手機歸她,筆記本歸他。
安雅詩期盼的看著陳佛寶,以為他會感動,因為這是他們曾經的約定!雖然陳佛寶消失了那么久,安雅詩也一直強迫自己淡淡的當他死了,但是當聽到這個賽事的獎金后,她就立馬想到了曾經的約定,于是她去加入校隊,暑假他們經常在一起玩,她喜歡玩ADC,陳佛寶本是給他打輔助的,但是安雅詩說,如果陳佛寶打輔助,那她拯救不了世界,碰到坑爹隊友就贏不了了,于是陳佛寶打AP,總是支援下路,助她超神,那么久的游戲下來,安雅詩也成了實力不弱的ADC,甚至入選了湖大的校隊,或許實力不是湖大ADC里最強的,但是卻仗著女生的優勢,一個女生,實力不俗,自然是優先考慮選入校隊了。
安雅詩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看到這個獎金,第一時間就想到的是約定里的手機和筆記本,雖然陳佛寶不在了,其實她心里還是一直幻想著,總有一天他會出現的吧?然后告訴自己發生了什么事情,然后自己再故意很生氣,再漫不經心的把筆記本送給他,讓他內疚,讓他感動,讓他死心塌地。
安雅詩甚至一次次的忍不住幻想當這一幕來臨的時候,自己而華農的隊伍卻是有8個人,兩個替補,一個帶隊老師要怎么一邊偷笑著,一邊漫不經心,故作高深,然后他又會怎樣來哄自己,說些什么樣的動人的情話。
可是安雅詩沒有想到,陳佛寶聽完她的話后,竟是捏緊了拳頭,咬著嘴唇都出血了,明顯的強忍著怒意,略帶嘲諷的說道,“果然是富家女的生活姿態啊,有的人等著獎金去救命,而有的人只不過是為了更好的享受,有時候人名真的抵不上別人的一時娛樂。”
“比賽要開始了,我們隊伍要好好休息,湖大的朋友,這一戰,我們不會輸!請回吧!”
安雅詩呆住了,她愣愣的看著陳佛寶,看著他流血的嘴唇,眼里的痛苦和憤怒,還有冷,很冷的那種眼神,冰冷,他從沒用這種眼神看過自己,為什么?憑什么?自己做錯了什么?
安雅詩默默的轉身走了,她很想生氣,可是她發現自己卻是很害怕,害怕失去,她覺得自己好像要失去陳佛寶了,這個寵著自己,讓著自己,從來都是一副老好人,臉上永遠掛著笑,對誰都保持著最大善意的好男生,已經失去了笑容,并且充滿了痛苦,更用憤怒和冰冷的眼光看著自己,到底是為什么?
她想了很多,陳佛寶的話,有的人等著獎金去救命。
安雅詩不是個笨女人,雖然心里很亂,亂糟糟的,可是因為在乎,所以她還是察覺到了這句話。
陳佛寶為什么突然消失,為什么要休學,為什么要來參加電競比賽?現在看來顯然是沖著獎金去的,他需要錢去救命,救誰的命?他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嗎?為什么他不跟自己說?
安雅詩突然想明白了,很多東西都想明白了,比如男人的尊嚴和驕傲之類的,她很想沖過去問陳佛寶,是不是他家里出了事情,需要錢,可是想到他那冷冰冰的眼神,以及自己故意說出來暗示他的,兩人曾經的約定,卻被他當作是自己拜金,為了享受高檔生活,而來和他爭奪對他來說救命的獎金。
雖然這兩件事從邏輯上來說是不成立的,完全屬于陳佛寶的遷怒,可是安雅詩卻覺得自己能夠理解,和生命比起來,手機和筆記本的確是享受,沒必要的享受,對于一個掙扎在找錢救命的人來說,爭奪唯一的一個出線名額,還是為了享受的目的,確實足以引起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