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今硯臉色微變,語氣微硬:“我怎么會清楚?”
“是不太清楚,傅先生這次不是胃痛,也不關許醫生科室的事情,我先去忙了。”程康言語不爽,直接往里走了。
許今硯上前去:“李佳,他來干嘛?”
“哦,這個人啊,剛送他老板過來,發燒發到四十度,在掛水。”李佳和程康加了微信,顯然熟了很多。
“誰發燒了?”許今硯懵逼了一圈。
李佳都被她的表情愣住了:“是我語文表達能力不好么,他老板,還真是的病秧子,上次不你給他輸血的么,你不知道?”
他發燒了!
不是早上才在病房見過,也沒什么問題。
怎么好端端又病了。
“我這么多病人,哪里會全都知道。”許今硯扁了扁嘴,視線往急診室里面望了望。
“我以為你們認識,挺熟的。”李佳心里想著,這又是輸血,又是送東西的,能不熟嗎,怎么就一碰到面就生疏。
許今硯聳了聳肩:“這邊沒事了,我回科里了。”
“不去瞧瞧?”李佳試探性問了一句,“在留觀室掛水呢。”
“你們急診的病人歸你們管,我不和你們搶活,走了。”許今硯甩甩手,往樓上走去。
她低下頭,也不知道怎么了,情緒是低落的。
但下午的工作也不至于讓她想東想西。
傅景云的麻醉醒了之后,第一眼看到的人是周時嶼。
護工已經請過來了,但是周時嶼沒有離開。
可他等到的第一句話是:“時嶼,我已經沒事了,你回去吧,這邊的事情你不是已經處理好了嗎,我可以的。”
“放心,我不會賴在這里不走的,作為醫生,既然是我帶你來醫院的,那就要保證你沒事才走,何況阿霄病了,他顧不上你。”周時嶼伸手去探了探她的額頭,確認體溫是否正常。
傅景云皺了皺眉:“他病了?”
“程康打電話過來說的,在急診掛水。”
“自己作的。”傅景云早上看他的狀態就不好,故而她直接喊他回去。
還真把自己折騰出病來了。
只能說知弟莫若姐。
“可是你……”傅景云貪戀卻猶豫,睜開眼就能看到周時嶼,她心里頭是高興的,但是她害怕這樣的高興,怕自己會給他造成負擔。
“我晚回去幾天沒什么事情,這么怕欠我人情,是怕我向你要嗎?”周時嶼推了推眼鏡框,一雙琥珀色的光透過鏡片傳遞過來。
傅景云是怕他太好了,好到她難以拒絕。
而她明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我會還的。”
“那好,還什么我說了算。”周時嶼接話。
傅景云立馬抬頭看他:“這不行……”
“急什么,又不是讓你做什么違背良心的事情,就是我要你做了,你也不會肯。”周時嶼太了解她了。
傅家將她培養得沒有任何尖銳的棱角。
她竟然說不出話來。
周時嶼太好了,就像是遙不可及的月光一樣不斷朝著她靠近,可她不敢,她怕自己身上的強烈日光會把他灼傷,那么寧可選擇不要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