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前男友了,還有什么好說的,還是你把你自己看得太重要了?”許今硯內心的潛能一直都在,之前不過是覺得沒必要回擊,現在他步步緊逼,就是吃定她不敢。
語塞。
像是所有的氣焰都堵在心口了。
他們都要結婚了,她肯定要有所隱瞞,免生誤會。
這才是她的立場考慮的事情。
許今硯沒想到他這么不堪一擊,她本來肚子里還打了很多的腹稿,準備懟他,結果都還沒有派上用場,他就不戰而亡了。
接下來的路程上,兩人相對沉默。
也不知道是因為下午了,人容易犯困,還是因為車內暖氣很足,很溫暖,車內安靜得只能聽到隔音窗戶外呼呼吹過的冷風。
許今硯不知不覺就閉上眼睛睡著了。
傅景霄見她半天沒有動靜,就偏頭去看了她一眼,她一只手握緊了手機,另外一只手撐著腦袋,閉上的眼睛眼見的紅腫,眉頭緊蹙。
那甚至是他不太認識的許今硯。
以前她總吐槽他板著臉,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讓他多笑一笑。
他還總以為她的世界里可能沒有難過。
可現在的她,完全不是記憶中的模樣了,他的心不由抽痛著,他想要回到五年前的樣子。
傅景霄將車停靠在了邊上,伸手往后座將自己的大衣拿過來,披在了她的身上,他的手距離她的手那么近,在落下的那刻。。
前男友是沒有資格的。
她快要結婚了。
他警醒著自己,最后縮回。
車還在行駛。
耳邊響起來救護車的聲響,許今硯才睜開眼睛,發現已經到達目的地了。
她看到身上披著的呢大衣。
傅景霄停頓了一下:“看你睡著了,怕你感冒,生一場病不舒坦,這滋味你就不必嘗了。”
那句謝意停留在了嘴里,但沒有說出口。
“去吧,不是很著急嗎?”傅景霄朝著她看過去。
她怔了征,他已經抬起她的手,給她解開了安全帶。
好似她忘記的動作,他都記得。
許今硯下了車,就已經跑著進去醫院了。
傅景霄去停車場停完車,遲疑了一下,又上去了消化科。
一下就看到了忙碌的身影擠進了病房里去。
除了醫護人員,也有其余病床的家屬,他走進了人群之中。
只見許今硯換上了白大褂,手持心肺復蘇機:“再來!”
病床上的病人在又被搶救了一次。
“許醫生,有呼吸了。”周新的聲音都在空氣里顫抖。
許今硯放下了機器,看著躺在床上的沈阿姨,沈阿姨的臉上依舊帶著笑容:“許醫生,給您添麻煩了。”
“沈阿姨……”她聲音哽塞住了,再也無法說出那句:在醫院放心吧,安心養病。
她是醫生,卻不是黑白無常,掌控不了生死。
“我知道的。”沈阿姨面容銷售,閉了閉眼,全身都插滿管子的她,已經呼吸很困難了,讓她說話的時候都是斷斷續續聽不清楚。
但她在醫院住了很久,許今硯是清楚她的。
“沈阿姨,你再等等,我已經聯系上了你的女兒,她在趕過來了。”許今硯握住了沈阿姨的手。
沈阿姨的眼里含著淚水:“我知道她不會來了……”
“會的會的。”雖然已經知道結果,但是她還是希望給她編織一個信念,有這個信念支撐著,她或許會更久一點,哪怕只是多在這個世界上停留一會兒。
沈阿姨含淚閉上眼睛:“不會,她忙。”
最終她的手從許今硯的手里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