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斂如魏云其,他所有的話語都表達這個意思。
卻沒有提及一個喜歡。
“不,我清楚我需要的是什么,我喜歡你,從很早就開始喜歡了,只是我最近才那么深刻認知到我對你的喜歡是需要你的認可的,就像是之前你說過我們不可能計算好時間,來等那個想要出現的人出現,因為你一直都在,所以我不需要等待。”魏云其很明確地告訴許今硯。
三十歲如他,已經不是毛頭小子的年紀了,任何的話語都是經過深思熟慮過后才說出來,尤其是他這樣的性格,就像是工作中一般,條理清晰,目標明確。
天生做神外的。
手術刀慢而準。
一時之間,許今硯的人是呆若木雞的,她完全都沒有想好任何的說辭。
魏云其收了收自己的情緒:“今硯,我知道讓你一下子轉換我們之間這么幾年的關系有點困難,但不著急,我只是想要讓你明白我的心意,以后我們慢慢調整關系,用你覺得最舒適的方式來相處就好,你什么都不需要去改變,我來改變就行。”
這世界上怎么會有魏云其這么善解人意的男人,許今硯知道自己答應,和他在一起,可能這一生都很平順和幸福,他不會和你爭吵,不會放任你不管,不會讓你受委屈,總之你能想到好的事情都會發生,壞的一件都不會。
曾經她也這么卑微地愿意為人改變過,可最終是什么樣的結局,她不愿意開一張可能永遠都不會等到的空頭支票。
期限是不會存在的星期八,或者是32號,永遠不會出現在真實的日歷里。
許今硯咬住了自己的唇瓣,自己的手緊緊捧住了手里的盒子:“老魏,你不需要去改變任何,你已經是最好的你了,但這不代表你是我想要等的那個人,抱歉,從你認識我開始,我說話就比較直接,今天我也不拐彎抹角,我對你沒有心動的感覺,你不是我喜歡的人。”
結局或多或少魏云其猜到一點,故而他那么著急想要表達出自己的情感,他怕自己還沒來得及表達,她已經離他而去。
“我……”從來就是高傲的魏云其一下被她的拒絕堵著嘴,甚至他來不及運轉腦海里組織過的語言。
“一點可能性都沒有嗎?”他想要最后為自己爭取一下。
魏云其捧著玫瑰的手有些微微顫抖,就是做手術都不會手抖的他,抖了。
“沒有,我不想騙你。”許今硯明確表示,“進仁合之后,你對我來說亦師亦友,我可以為你兩肋插刀,但我不能陪你白頭到老。”
決然,又一次將魏云其打入深淵,他握住了玫瑰花。
“是因為那個人嗎?”魏云其知道自己是可笑的,他這么急忙想要表明心意,是因為傅景霄三番兩次出現,尤其是前不久,他站在清創室門口等許今硯的時候,臉上擔憂的表情,讓他的危機感增加。
沒有提名字,但他們都知道是傅景霄。
“不是。”許今硯真心地回答他,“我不可能因為任何人拒絕你,只是因為我覺得愛情要心動,如果我的心都沒有因此跳動,我不需要冒險去嘗試。”
“可我們都不是二十歲的時候,追求所謂的心動,是存在著的嗎,我們對未來的規劃不就該是怎么過日子嗎?”魏云其奇怪地問道。
也許別人是,到了一定的年紀的時候,再也不去追求那份喜歡的感覺。
反而是找個合適的人將就結婚,渾渾噩噩可能也就過了一輩子。
但她不接受。
寧愿單身,也不想要將就。
“所以,這點我們的觀點就相悖,也就證明了,其實老魏你只是因為身邊和我相處久了,覺得去外面找麻煩,才會把目光看向我,其實你回頭看看,也會有別人在。”許今硯想要被他從自己的漩渦里扭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