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他轉身就從衣服里拿出了手電筒和對講機,他開了開對講機:“張隊,唐隊,聽得到嗎?”
很快對講機里聽到沙沙的聲音。
“傅先生,你沒事吧?”
傅景霄清了清嗓音:“我沒事。”
當他反應過來,就看到了積雪的地面上有血跡斑駁:“這里有血,她就在附近,我現在用樹枝劃出痕跡,你們過來的時候按照痕跡來找。”
他用對講機和搜救隊交代,而自己已經看著血的路徑往前走去,這一路上都有血水。
她受傷了嗎?
受傷了還走這么多的路。
越這樣想著,他的心里越是害怕,害怕她出事,害怕他還沒告訴她一聲自己這幾年都在想她,都在找她……
孩子微弱的哭聲闖入了傅景霄的耳朵里,他收了收自己的憂慮,已經往前跑了過去。
天敞亮了起來。
一棵倒塌的樹,將山洞的洞口堵住了,傅景霄扒拉開樹干,一眼就看到山洞里面躺著人,孩子的哭聲就從這里傳出來。
搜救隊的人說,許今硯就是跟著他們過來救一個被困的孩子。
一切都吻合了。
他幾乎是沖山洞,人直接跌到在了他們的面前。
是她!
是她!
當她的臉闖入他的視線里,傅景霄眼眶里的淚水模糊了自己的視線,直接跌落到了她的臉頰上,他抱住了她的人:“還好,把你找到了。”
那種失而復得的情緒充斥著他所有的神經,讓他無法思考。
這時,他才注意到她昏迷了,他靠近了她心臟的位置聽了聽,脈搏跳動微弱,呼吸也很淺,他趕緊將她的身體放平,這才發現她的羽絨服脫給了孩子穿,她就穿著單薄的毛衣,手指破了,手指上的血跡干涸,膝蓋也破了一大塊,血已經將她的牛仔褲都染紅了。
一路上的血應該就是她腳上的血,至于手指上的血哪里來的,應該是拜孩子所賜,當然也是因為孩子的哭聲把他引過來。
冥冥之中,像是相互的。
她是那么保護著這個孩子。
那刻,他是心疼她的,他輕撫了一下她的額頭,額頭滾燙,這么冷的天氣,她沒有穿羽絨服,自己已經熬不住了。
他很想要責罵她:自己都顧不上了,還要顧別人。
可傅景霄不忍心,這樣的許今硯也就像是她想要保護好的那個孩子一般脆弱,甚至孩子被溫暖包裹著,她沒有。
他放下她之后,就去檢查了一下孩子的狀況,孩子沒有發燒,就哭得有些體力透支,其余狀況都很好,確認之后他拿著對講機喊道:“許醫生和孩子都找到了,在山洞里,我現在帶他們出來。”
“收到,我們已經過來了。”搜救隊回了他。
傅景霄脫掉了自己身上的羽絨服,給許今硯穿上,他伸手將孩子抱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那張臉,孩子見到他之后就突然不哭了,也可能是因為孩子只是通過哭聲來呼救。
兩周歲的孩子趴在了傅景霄的肩膀上,牢牢抓住了他肩膀上的毛衣,生怕他一個不穩當就會把他摔了似的。
“你抓住了,不抓住,我就不帶你走了。”傅景霄對著孩子吼了一句,孩子完全被他震懾住了,立馬用小手緊緊抓住了他的衣服。
他將許今硯扶起來,把她放在了自己的手背上,用力將她背在了背上,他們需要盡快離開這里去醫療支援的帳篷內救治,尤其是許今硯,傷口感染,高燒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