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叫。”傅景霄徹底黑臉,眼神兇兇地望著孩子,結果孩子看到他的黑臉,立馬憋住,欲哭不能哭的小表情格外讓人覺得有趣。
許今硯咳嗽了兩聲,伸了伸手:“給我抱一下。”
男人將孩子遞過去,孩子直接撲入許今硯的懷里,許今硯一抱,他就樂呵呵地笑了。
“孩子他媽很早就離家了,孩子對媽媽沒什么概念,對不起啊,許醫生,給您添麻煩了。”男人沒想這層關系。
許今硯摸了摸孩子的腦袋:“沒事,是我便宜撿了個兒子,和我這么有緣,就認個干媽吧。”
雖然不想還沒結婚就當個媽。
但見孩子這么喜歡,她也不忍心。
孩子還小,但也似乎聽得懂這件事情,趴在了許今硯的肩頭蹭來蹭去。
畫面格外溫馨。
“許醫生,還要休息。”傅景霄咳嗽了兩聲。
男人上前一步:“是是是,許醫生,還是我來抱,您別累著了,我就是來謝謝您,您看我真的也沒什么能酬謝的,我這房子也倒了,本來地里頭的糧食也沒有了。”
山里人樸實無華,總想著人救了命,是該要謝謝的,這份謝謝早就藏在了他真摯的眼神里,讓許今硯真切體味到了醫生的價值所在。
許今硯將孩子遞了過去,微微一笑:“已經謝過了,我收下了。”
男人抱了孩子,憨憨地回了笑,不便打擾,就走了出去。
“這么喜歡別人家的小孩。”傅景霄強調了一聲,看著她抱著孩子的樣子,充滿了溫情。
如果他們畢業就結婚,說不定孩子也這么大了。
她是到了該做母親的年紀了。
“不是別人家,現在是我干兒子了。”許今硯調笑,她一直都沒有特別排斥孩子,尤其是現在這個年紀,像陳朵的孩子都打醬油了。
不過就是夏鹿和自己一樣還沒結婚生子,如果周圍的人都結婚生子了,她可能也就著急了,她其實挺期待一個家庭的構建,有你愛的人,還有孩子,還有簡單的三餐。
可惜,她沒有。
“以后會有的。”傅景霄莫名冒出來這么一句。
許今硯哼唧了一聲:“不用你操心,反正不是和你有。”
傅景霄心里梗著:“你說話非要這么帶刺兒嗎?”
“你不愛聽,就別聽。”許今硯沒好氣地說道,有些話到了口邊就變了味道,和傅景霄,她就不能好好說了。
可能這五年來都憋著氣。
那股子的怨,她放不開。
“那我偏偏就在這兒聽了,你說。”傅景霄順勢坐下來。
任何事情,他就是專門來治她的,好在,現在的她不怕了,以前他一橫,她就認慫,現在倒是相反了,她橫起來,他認慫了。
果然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了。
她擠了擠眉頭,自己拿起手機看視頻了,傅景霄從她的手里抽走了手機:“病人適合休息,睡覺。”
“我不要。”她伸手去搶。
傅景霄起身,把手機抬高,要不是許今硯現在站不起來,她站床上的高度,肯定能搶回來,她相信自己有這個實力。
沈舫進來帳篷的時候,自以為走錯了,許今硯的手抓住傅景霄的軍大衣,兩人拉扯著,他那句:“許醫生……”停住了。
許今硯像是被老師抓到開小差的學生一般,立馬松開手,她撥了撥頭發,讓自己鎮定下來,傅景霄眼里和心里都憋著笑,彷若無事地轉身。
留著板寸頭,穿著制服的男人反應了過來,然后端著茶杯繼續走了過來:“剛聽護士說,許醫生得了風寒發燒了,我媽媽說了姜茶驅寒,我泡了給你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