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今硯按了按電梯,匆匆忙忙下樓去。
一路上都顧及不了和她打招呼的人,她只能揮揮手。
他站在住院樓門口,垂眸看著地面,手里一左一右都拎著打包盒。
一下就夢回學校宿舍樓那會兒,她偶爾,只是偶爾會撒嬌賣萌讓他打包一份飯送到宿舍樓,他抗不過她,總會送過去。
然后在一片仰望下,她就這么奔向他。
“來了?”許今硯氣喘吁吁地跑到了傅景霄的跟前。
“跑那么快干什么。”他騰出手來,去拍拍她的后背。
許今硯笑了出來:“這不是怕麻辣燙太久了會糊了嗎?”
“貪吃。”他寵溺地笑了出來,才一個晚上沒有見了,現在她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他才覺得真實。
“加辣了嗎?”
“加了。”他點頭。
許今硯踮起腳尖,伸手拍了拍他的頭頂:“你真好。”
“我有自知之明,是麻辣燙真好,找地兒去吃吧。”傅景霄承受著她掌心的溫柔。
哎,居然不為所動,果然是人間清醒傅景霄。
許今硯收了收手,扁了扁嘴:“你怎么就不信呢?”
“真心的?”傅景霄認真地反問。
許今硯雙手背在了身后,咳嗽兩聲:“當然是假的。”
就知道她。
她清了清嗓子又說:“人在物質的誘惑下,表達的思想多半是被物質所牽引了,當物質消失,思想也消失了。”
言之鑿鑿,胡編亂造。
“真是枉費我放下豪華大餐不吃。”傅景霄耷拉下了嘴角。
許今硯問了他,他不是說有空,不會因為她耽擱了什么吧?
“你不會是有事要忙,被我叫過來了吧?”這樣她心里可愧疚了。
傅景霄見她臉都變了,立馬扯了扯嘴角:“騙你的,你看你信了吧。”
許今硯拍了拍他的手臂:“你怎么變這么壞了。”
“誰讓你先騙人的,我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黑漆漆的夜晚,醫院門口的場地上也沒什么人,任由他們打打鬧鬧,許今硯帶著傅景霄往醫院咖啡廳那邊走去。
晚上咖啡廳關了,但是門口擺著桌子,又有路燈,在那邊吃麻辣燙是最佳的位置了。
傅景霄又將手機的燈開了,放在了桌上,他找到了許今硯的那份麻辣燙,給她開好蓋子放在了她的面前。
“你也沒吃晚飯?”許今硯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多了,如果不是她叫他過來,他要什么時候吃呢。
“想等你一起吃。”
“又騙人,是不是太忙了?”許今硯知道他沒說實話。
傅景霄當然不會和她說,他是從飯局上過來的,他搖了搖頭:“年底了,有些事情在忙,過陣子就好了!”
“再忙也要記得吃飯,你的胃病最怕就是這樣飲食不規律,昨天還出去喝酒,不聽醫生的話,后面有苦頭吃了,像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許今硯想要關心他的,但不知道為什么卻好好的話,又有些生硬了起來,就真把他當成一個病人了。
傅景霄蹙了蹙眉,昨晚他應酬,她怎么知道他喝酒了:“你在我身上按了監控不成,怎么瞞著你的事情,又被你知道了?”
“誰讓你做了不該做的事情,還怕人發現啊,還故意瞞著我,以后都不管你了,哼。”許今硯并未提及是謝知涵告訴她的。
她只想要和傅景霄保持純粹的關系,而不是心機,那她和綠茶有什么區別。
“我錯了。”傅景霄立馬低頭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