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霄凝神,杵了一會兒,抬頭:“不用,替我買來回一晚的機票。”
“年二十八回去,二十九回來,三十又回去嗎,就回來一天?”程康疑惑。
傅景霄點頭嗯了一聲,程康聽得很清楚。
因為要回京市,傅景霄手頭上的工作比較緊,有幾個項目上線,他直接連著開會到了晚上,一工作起來還真忘記了時間了。
等他結束工作一看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工作結束后,他拿了手機看了一下,許今硯也沒有給他發微信,年終醫院事多,她說了她不要求的話,就不要過去接她,他就照做了。
傅景霄回到家的時候,剛過十一點。
客廳里亮著燈。
他進門換了鞋,就看到許今硯躺在了沙發上,人已經睡著了,他蹙了蹙眉,他彎下腰來,伸手觸碰到了她的額頭,剛碰到,她人就醒了。
“怎么在這兒睡,等我?”傅景霄問了聲。
“沒有,就看數據推算,不小心睡著了。”許今硯從沙發上坐起來。
傅景霄回去京市,要好好告訴周時嶼一聲,不要再給她太多的事情做了,她工作本來就忙,再這么下去,快要體力不支了。
“吃過了嗎?”傅景霄蹲著,拉著她的手摩挲了兩下。
許今硯點頭:“醫院食堂吃完回來的。”
“那就早點去睡吧,明天還要上班,不要太累了。”他抬手,撫了撫她的額角。
許今硯徐徐地抬起頭,盯著他的眸光問道:“你沒事要和我說?”
“什么事情?”傅景霄坐在了她的身旁,把她攬在了懷里,“我想和你說,別太累了,你會聽嗎,我想和你說,下班回家就該要好好休息的,你會聽嗎?”
“我說的是別的。”許今硯扁扁嘴。
傅景霄疑惑了一下:“別的什么?”
“沒什么。”許今硯欲言又止。
傅景霄看著她臉上有些奇怪,她已經起身了:“去睡了。”
“好。”他跟著起身,把她送到了臥室的門口,“進去吧。”
許今硯走進了臥室,就直到洗好澡之后,她躺在床上,腦海里殘留著的話語,還在回蕩。
“他年二十八就回京市,你看他回不回,我家里和他的家里還是希望我們能繼續在一起的,這次回去就是談這件事情的,如果他真的把你當回事,就會告訴你實情,我看他連回京市的事情都沒有和你說吧,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打算把你介紹給他的家里人,他家里人也不會同意他這么草率的決定的。”
陰冷的聲音甚至超過了瑟瑟的寒風,掃蕩在了她的心里,讓她久久難以平復,她不知道下班一路上有多魂不守舍,坐在沙發上等著他回來。
回來告訴她,哪怕是年二十七或者年二十九回去,她都有合適的理由去說服自己謝知涵的挑釁不過就是胡編亂造。
她一次次試探。
他只字不提。
信任被一層一層剝開,變得體無完膚。
疼得越厲害,就說明者她的感情又深了幾分,開始越來越沒有機會全身而退了。
她翻了個身,繼續睡。
許今硯并不是想要讓他把自己帶回家,只是她想要聽一句實話,五年前的不辭而別成為她心里一直的痛楚。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睡著的,可能白天的手術實在是讓她體力不支了。
而一覺醒來已經是隔天早上了。
她照例被鬧鐘吵醒了,換好衣服,準備上班,走出門就格外安靜,一般這個時候,傅景霄已經起來做早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