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如水。
許今硯上車的時候,已經后半夜了,魏云其送她去的車站,和她交代了兩聲,她就拖著行李往春運的人群里趕去了。
春運比想象中場面更加壯觀。
剛上車不久,傅景霄的微信就發過來了。
F:到家了?
X:是的。
F:好好休息一下。
X:好。
她合上了手機,許今硯至今也不敢說起她的家庭,因為太過復雜,上學那會兒,因為他也不提他家里的情況,她當然也不用提。
現在更是不好說。
這樣的家庭,會嚇走很多人吧,也當然包括傅景霄,他在電話里有見家長的意思,被她拒絕了。
她不是不愿意,而是不敢。
那是她的家,卻全然沒有歸心似箭的歸屬感,只不過是過年必須要做的事情,如果沒有過年,她興許一年都不會回去。
所以她選擇撒謊。
許今硯的老家在濱城,是南方的一個小城市。
濱城是她父親在的城市,并不是她母親生活的城市,只是她的記憶只有那個城市而已。
綠皮火車擦過鐵軌,因為是大半夜,所以看不清楚外面的黑漆漆一片的風景,就像她此刻的內心,沒有一絲的期待和波瀾。
“媽,快了,我下一站就到了。”
“你來車站接我?不用,我打車就行。”
“什么,你已經在車站了,那我還要二十多分鐘呢。”
坐在隔壁座是個小姑娘,正在打視頻通話,和視頻那頭的母親聊著。
話語全都落入了許今硯的耳中,她閉了閉眼,將耳麥塞入了自己的耳朵里,讓她聽不到外面的聲音。
反正她還要挺久才到站。
耳麥里播著德云社的相聲,在這個孤寂的夜晚,填補了她的空缺,相聲有很大的地域性,但德云社的相聲確實全國各地都愛。
她在京市待過,那會子相聲還沒如今火,她偶爾也會去天橋小劇場聽著,聽著聽著就喜歡上了,后來她離開了那座城市,這個愛好卻沒有停止。
不管高興著或者不高興,聽一會兒相聲,就會忘卻很多。
她聽著聽著,聽到了那位小姑娘已經下車,去迎接在車站等待的母親,又有人上車了,又有人下車了,一路上走走停停的。
因為車廂的設備簡陋,她也難以入眠,就靠了一會兒,醒來,望著窗外,天已經開始蒙蒙亮起來。
再過幾站就到濱城了。
她想車開得慢一點,卻這么快就到了。
旅程里所有人都在覺得太慢,只有她覺得太快。
因為沒有等待她歸來的人,因為沒有情感拉扯著她回來。
最終一人一箱孤孤單單地下了車,回頭,火車駛向遠方。
許今硯到濱城已經是早上九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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