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像是幻化在夢境里。
那就任由自己做一場夢吧。
現在大家都去看煙花了,游樂設施就變得空閑出來了。
“去玩一下吧。”周時嶼帶著她跑累了,把她帶到了旋轉木馬的面前。
傅景云嗯哼了一聲:“這小孩子玩的,我不要玩這個。”
“那你想要玩什么,我陪你。”周時嶼問她。
傅景云抬了抬手,指了一下:“過山車吧。”
這倒不像是她的個性,以為她求穩,沒想到她尋求的是刺激,傅景云還選了車頭最刺激的位置。
過山車啟動,急速下滑,周時嶼心一驚,感覺一下子吊到嗓子眼了,傅景云卻一下松開手,大聲喊了出來。
像是所有的壓力就在此刻宣泄出來。
這才是真正的自己。
周時嶼把她的手拉下來,讓她扶住了座椅前面的橫杠:“注意安全。”
傅景云笑了出來,握住了橫杠,朝著他看了看,剛去坐過山車的時候,他拿掉了自己的眼鏡,沒有眼鏡的這檔,他的臉顯得更加俊逸,五官深邃。
她隨口就說了一句:“你以后還是戴著眼鏡吧。”
“嗯。”周時嶼是近視眼,但是度數不高,戴眼鏡是因為在國外上課的時候,曾經一堂課上,老師打趣女同學看他的次數比看人體模型都多。
后來他就去配了鏡框眼鏡,遮擋住他的臉,不過他在學校的時候,都是戴著黑框眼鏡,顯得特別老成,回國之后,蘇懷鯨說他這么難看,怎么招女孩子喜歡。
也許是因為回到這個有她的城市,連裝扮都要變了,所以他才去重新配了金絲邊眼鏡框,蘇懷鯨還說自己的眼光怎么就這么好,換了副眼鏡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變得人模狗樣的。
過山車玩好下來,傅景云的內心都像是被釋放出來,她扶著腰道:“真的很爽。”
而周時嶼因為平常不太玩,臉色刷白,卻還要強裝鎮定,傅景云看了看他的樣子:“沒事吧?”
他搖搖頭:“沒事。”
“那我們去玩點別的吧。”傅景云指了指另外一項高空的游樂設施。
但他沒有移動腳步。
傅景云回頭看他,怔怔地站在原地,她折回來:“你不會沒玩過吧?”
“頭一次,慢慢會習慣的。”這是周時嶼對自己的認知。
“我以為只有我沒有童年,沒想到你的童年也不怎么樣么。”傅景云笑了出來,“不會玩,就不用玩了,不必折騰自己,那我們就玩木馬好了。”
她竟生出了一絲絲心疼眼前的男人。
和傅景霄同年,傅景霄的年少有她護著,自由自在,就連自己想要當醫生,她都幫著他改志愿。
雖然周家不是豪門,但擁有兩位教授級別的醫生父母,周時嶼的壓力也不小,聽傅景霄說周家祖上就是御醫,幾代下來,家里就沒有不學醫的子孫,連對象都是醫院對付,以便遺傳優良的醫學基因。
周時嶼的童年確實是泡在醫書里面,大概是三歲,有認知開始,他就要讓自己成為一名醫生,并且朝著這個認知方向去努力。
“沒事。”周時嶼當然不會承認自己這么沒用了。
傅景云走到了他的身邊,扣住了他的手臂:“逞能什么呢,小孩子才逞能,成年人就是避重就輕,懂不懂?”
雖然不懂,但是被她帶走的感覺很好。
潛意識覺得女孩子都喜歡旋轉木馬,傅景云也會喜歡,但她喜歡刺激,因為刺激才能激發她身體里的本能。
旋轉木馬沒什么高空反應,旋律愉悅,速度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