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說完話就走吧。”蔡舒敏開始趕人。
許今硯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她太久沒有被感動了。
老太太看過世間萬物了,才不會像是她這般容易破防,但許今硯知道她是希望他們多住幾天陪陪她。
沒有人是天生喜歡孤單,是因為不想要讓她愛的人有負擔,才會選擇灑脫。
傅景霄和許今硯避過了隔壁熱鬧的婚宴,低調地回城了。
“是不舍得?”傅景霄看出來了許今硯的表情。
許今硯收攏了眼神:“嗯,在這里種種菜,也沒什么生活的壓力挺好的,而且我覺得我們挺殘忍的,明明應該花多點的時間陪老人家,卻又要匆匆來匆匆走,她說著沒關系,但……”
“奶奶會理解年輕人需要自己的時間的,如果我們一直都在那邊,但之后我們又要去工作,反而她不習慣,也會不舍得,以后有時間就過來。”傅景霄對她解釋道。
許今硯點了點頭。
她摩挲著手里的紅色絲絨袋:“你小時候真的一直都戴在脖子上嗎?”
“應該吧,記不清了。”
“難怪別人都說玉養人,把你養得是挺好的。”許今硯摸著玉的光澤,望著他開著車的側臉道。
“別臆想什么畫面,難道你小時候不掛長命鎖的么?”傅景霄看到她眼里的光亮,就知道她在幻想什么。
許今硯垂下眼眸。
她有的,宋柔什么都給她準備,寧可自己的日子過得緊繃的,可是后來上學去,不能戴首飾,放在家里就不見了。
小時候不懂,以為真的家里進賊了,后來才知道,許今雯拿去戴了,張燕芬怕知道,就去換了個樣式回來。
可終究小孩抵不過大人的精明。
什么都沒有留下。
傅景霄見她沒有說話,伸手捏了捏她的脖后頸:“怎么了?”
“沒什么,小時候家里窮,什么都沒有的,頂多掛根紅線就算了。”許今硯掰扯了一句,玩笑似的帶過去了。
他倒是也注意到她脖子里空空的。
“以后我們的孩子不會。”
“誰和你說孩子了。”她癟癟嘴,一下子好像從過去的陰影中帶出來了。
“我考慮得比較多,沒想到你沒有把我考慮到你的范圍內。”傅景霄點了點頭,略顯委屈。
許今硯好像欺負了他去了。
“我不是……”
“那你是什么……”他追問。
許今硯一下子抓住了重點:“誒,我發現你在套我話,我才不理你呢。”
一路上說說笑笑就回城里了,直接去了傅景云那邊。
傅景霄按了門鈴沒有人開門,索性就用密碼進去了。
剛進去,傅景云就從臥室里走出來了:“你們怎么來了?”
“來救濟你。”傅景霄損了她一聲,他姐不工作的時候,還真是隨意,一看就是沒有出門過,連洗頭都沒有洗。
“景云姐,你好點了嗎?”許今硯已經上前去,先給她摸了摸額頭,“燒退了。”
“沒事了,不是讓你們去玩了,還來我這邊干什么。”傅景云嘴里說著,但他們一起過來,心里還是很溫暖的。
傅景霄回頭:“我是不想來的,你沒有好,她能玩得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