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真想走,可我也走不掉,要不,你把程特助喊來,我就走。”許今硯硬巴巴地回應他。
傅景霄慶幸程康還有工作安排,沒有把他帶過來。
“程康很忙。”
“就你太空。”她橫了他一眼。
傅景霄另外一只手伸過來,用特別別扭的姿勢把她的手抓住,用他的方式不讓他走。
許今硯坐在病床邊上陪他。
雖然擺著冷冰冰的臭臉,但是還是不自覺去給他蓋被子,摸了摸他的額頭,因為自己是醫生,所以比平常的人稍許會淡定一些。
傅景霄的手沒有抓得很緊,因為發燒燒得厲害,也沒什么力氣,后來迷迷糊糊閉上眼睛就睡過去了。
許今硯把他的手移回了被子里去。
生病的時候,還真的就是一只軟硬都可捏的柿子。
護士走了過來:“這件外套,是剛昏迷檢查的時候落在外面的,給你拿過來。”
“謝謝。”許今硯接過了大衣。
她將大衣放在床上的時候,才發現口袋里有露出了半張紙,她走過去,拿出來,準備疊好放回去的時候,才發現紙上有她的名字。
“乖乖,我知道你在怪我的,這五年,我在商場上摸爬滾打,把自己從一個醫生轉化為一個商人,我自以為自己沒有改變,可我確實是變了,以前的我可能不會去考慮很多,就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現在我想的是我身后還有公司,公司那么多人都在我的肩膀上扛著,所以我做了自私自利的事情,利用了你,因為商場險惡,我以為用這樣的手段來保護你是對你最好,我也以為自己能把控整個過程,才去敢這樣為之,可我錯了,我不該把你排除在外的,你是和我站一塊兒的那個人,欺騙才是對你最大的傷害,對不起,我沒辦法和你過什么冷靜期,因為我就沒想過要和你分開,分開五年是我們人生中最大的敗筆了,現在你就是往哪兒走,我就會往哪兒去……”
內容還未寫完。
大概是坐在酒店大堂寫的。
因為是酒店里的信紙。
許今硯當時給他留了一張留言是因為她沒想要不告而別,她曾經嘗過不告而別的滋味,她不想要他承受一遍,這種懲罰一點都不好。
愛一個人是不該給予他懲罰,而是該要敞開心扉去解決這件事情的。
許今硯將這張紙疊好了,放進了自己的口袋,因為這是屬于她的。
她收下了,也代表她接受了他的歉意。
沒有因為他的苦肉計,沒有因為他的求和。
只因為他說的那句“他們是站在一起的人。”
她摸了摸他的額頭,一下又一下,她能忍受所有的非議,只要他開口:“傅景霄,我原諒你了。”
傅景霄的嘴角輕輕上揚。
許今硯以為他醒來了,沒想到卻一動不動,安穩地睡下去了。
過了一會兒,許今硯喊來護士給他量了量體溫,體溫已經降下去了,就是身上的衣服全都因為出汗濕掉了。
她去領了一套病號服,彎腰伸手,觸摸到了他的胸口位置。
忽然他睜開眼睛,抓住了她的手。
“醒了?”她收回了手,“那你就自己換吧,衣服出汗濕了,換這套。”
許今硯扔給他。
傅景霄從床上坐起來:“我沒力氣換,你幫我。”
少來。
發燒又不是行動能力廢了。
不過,這聽著,怎么這么像是小孩子在撒嬌。
“隨便你,愛換不換,反正你要呆在醫院久一點,你就待著。”許今硯偏偏不要吃他這一套。
傅景霄一副委屈吧啦的樣子朝著她深情款款地看著:“你說原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