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家的路上,許今硯給夏鹿打了個電話,夏鹿已經回家了,她說還要在京市待兩天,明天會過去看夏鹿父親的。
許今硯在京市上大學的五年,沒少受到夏正軍的幫助,有一年的學費沒有湊齊,家里不肯拿出來,她要面臨退學,沒辦法夏鹿就給家里說了,夏正軍給她繳了學費,之后她的獎學金和兼職的錢到賬了才還上了這筆錢。
人在困難的時候,遇到一個能給予幫助的人,是會記得一輩子的。
當時她去還錢的時候,夏鹿母親還做了一桌菜,夏鹿父親一直說著,不用著急還的,先把書念好。
她才看到了爸爸的樣子。
那時候,她真的很羨慕夏鹿,因為有個這樣疼愛她的家庭。
而他的父親會對她說,女孩子讀什么醫科大學,早點回來嫁人,還要讀五年,你弟弟妹妹讀書不要花錢的,家里就這么一點錢,你是姐姐,你要自己想辦法。
一棍子把她給打死了。
而那年,她才只是個18歲的孩子。
夏鹿在研究哪一條裙子好看的時候,她已經奔波去給人做家教,又去做促銷員,又去做禮儀,總之能兼職的都已經去干過了。
終于她還上了錢,然后又開始賺下一學年的學費。
好在獎學金和助學金讓她的生活也不會過于拮據。
過去了這么多年了,她仍然記得那一筆轉賬記錄。
從酒店回到了傅景霄的房子里,許今硯才像是蝸牛找到了自己的殼,躲進殼里,周圍全都是堅強的堡壘,讓她不會受傷。
她打開了行李箱,走進了衛生間,將自己的妝發一點點放下來,臉上的妝容慢慢卸掉,回歸到許今硯本人。
對著鏡子,她努力地笑了笑,不想要笑得太僵硬,怕傅景霄擔心她。
她洗了個澡換上了家居服之后,才覺得全身都舒暢了不少。
京市,京市。
這個城市對她來說有回憶,有過去,還有很多未知的挑戰。
她躺在了床上,陷入了深思之中。
夜深了。
她望著手機上的時間,也沒有見傅景霄的動靜,她到家的時候,傅景霄電話過來,她說已經在家了,他交代了她兩句,就聽到被人叫走了。
晚宴這么多人,他又是傅氏的掌門人,即便是他又再多不喜歡這種場面的時候,他也會堅持下來,要不然他不可能五年內站在了商圈的食物鏈頂端。
他比她想象中付出得更多。
此時宴會廳內,確實是熱鬧非凡。
即便傅景霄不站起來敬酒,來和他敬酒的人都比比皆是。
“我不喝酒。”他開始的時候,自律地拒絕了。
“這哪里行,傅總,你這就不給我面子了,我們合作這么久,連一杯酒都不同我喝,這是讓我們之后的合作案談不下去啊?”
傅景云也顧不了他這邊,她也沒辦法,喝了不少,要不是一直都在商場上混,還兌換了點葡萄汁,她也早就趴下了。
“還有我們呢,傅總,你總不會看不起我們這些小老板吧?”
“哪里會,我替傅總喝了,傅總酒量不佳,怕一會兒喝多了,撐不住場面。”女人的聲音穿過了他們中間,水晶酒杯先晃蕩了一下,人也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