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霄走后,許今硯上樓回科室。
“許醫生,你今天怎么來了?”江米看到她就問。
許今硯回了一個微笑:“昨晚急診有沒有個上來的病人?”
“你說喝百草枯那位?”江米問,這應該不是一件小事,全院都該要知道了。
她點頭。
“在重癥監護室呢,沒有轉我們科里,聽說昨天各科室的老大開會開到凌晨商討治療方案,周主任也是一早才回科里。”江米解釋。
剛韓楚是門診,許今硯也不方便問。
許今硯大約是了解了,就直接往周時嶼的辦公室里走去。
她敲了敲門。
“來了?”周時嶼抬頭看到她。
“周主任,我想問問昨天那個喝下百草枯的女孩,她的狀況如何?”許今硯著急問了一句。
周時嶼打開了身側的燈:“你們昨晚已經洗胃,導瀉、靜脈補液,抗氧化劑和地塞米松都用上了,現在也在監測著呼吸系統,但百草枯最大致死因素是肺纖維化,急性呼吸窘迫,之后肝壞死,腎衰竭,全身的器官都相連,你看這個位置,整個變黑腐爛,一旦脫離呼吸機,就有生命危險。”
跟著周時嶼手指著的位置,亮光下,許今硯看得到已經異常的器官掃描圖,在正常的器官對比下,真的讓人沒有辦法看。
“這種情況的話,應該需要先進行肺移植。”許今硯想了想回答道。
周時嶼指著的手,收回來:“目前醫院也是這樣的討論結果,但是國內做雙肺移植的醫院并未有成功的先例,國外有過這樣的病例,但成功幾率也很渺茫。”
“她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許今硯想到躺在病床那個小小身影,不由哽咽了一下,生病常常會引起病人和醫生的共鳴。
目前病人昏迷不醒,也不知道她為何要喝百草枯。
總之只要有一絲的希望,他們做醫生的就想要竭盡所能。
“是,這件事情還不是那么簡單,警方已經介入調查了,不過這些不需要我們去管,現在院里已經籌備了小組,主要跟進這個病例,我這邊也需要人手,我會把你調過來。”周時嶼和許今硯知會了一聲,“最近可能要忙一點。”
“好的,我沒問題的。”許今硯點頭。
“那這些資料你去準備一下,下午還有個會診,你和我一塊兒過去。”周時嶼遞給她了一個文件夾。
他之前就和沈丹說過這件事情了。
接觸患者的是她和韓楚,韓楚的工作不適合調度,周時嶼就把許今硯調過來,一來熟悉病患,二來這確實是個棘手的病例。
下午會診,許今硯是個新面孔,出現在了會議上,周時嶼和眾人介紹了一下,就開始了接下來的會議。
基本的治療方案已經出來了,也在全國各地的醫院聯絡肺移植的事宜,還是繼續做靜脈透析。
許今硯出現在ICU的時候,周時嶼這邊已經開出了需要做血液灌流,躺在病床上的女孩瘦骨嶙峋,而陪在她身邊的母親一夜白頭。
昨晚,她跪在醫生面前,求他們救救孩子。
血液灌流昨晚就上過了,但是現在的狀況顯然毒素還未吸附干凈,所以需要再做一次,將病人的血液從靜脈抽出來,在體外機過一遍,這個機器里有吸附劑,能將毒素吸附掉,然后血液重新輸入病人體內。
許今硯在病房內看著整個運行的過程。
“還不夠,用點技術,環磷酰胺,繼續掛抗氧化劑,劑量要增加。”周時嶼和呼吸科的主任看了各項指標之后,重新開了單子。
許今硯已經拿過單子去處理了。
命懸一線,他們做醫生的就是在和死亡做爭斗,到底賭誰能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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