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這硬生生的三個字從傅景霄的牙關里冒出來。
程康才反應過來。
傅景霄是在給她做無力的辯解。
“我又去學校了一趟,發現許今雯有過很多次處分,還有過欺負同學的案底,不是什么好人,而且我還查到不久之前她在京市犯了事,好像就是許醫生的醫院,被安保報警了,擾亂醫院秩序,后來有人給她保釋了,應該不是許醫生,具體是誰,我還回來還要查清楚,許醫生還有個弟弟是嘉城重點高中的尖子班的學生,成績挺好的,作風也沒什么問題,至于許醫生的母親,以前是上城做旗袍設計的,后來南城和上城挨得近,就嫁到南城的。”
旗袍設計?
怪不得青城那次,他給她選了一條旗袍樣式的裙子,她很喜歡,是因為她母親,那條裙子她從青城帶回到云城,又帶來了京市。
“所有的資料都在里面,傅先生,您可以看一下,大概就是這么一個時間線。”程康總結歸納了一番。
“知道了,你出去吧,所有的電話和事情都給我推掉,不要讓任何人打擾。”傅景霄雙手交疊抬起,他的額頭靠在了自己的手背上,沉眸低頭,不讓程康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程康自然地退出去了。
他都很難接受的事實,讓傅景霄如何在這么短時間內消化掉。
太慘不忍睹的過去了。
能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成許醫生這樣優秀的人,程康實在是心生佩服。
辦公室里,傅景霄過了許久,才緩了一口氣,慢慢打開了程康帶回來的資料袋,資料散落在了辦公桌的桌面上。
上面有著很多的剪影,都是她從小到大,學校里留存的,她家里的自然是調不到的,其余的就是在社區的留底。
“許順立。”他看到了她父親的名字。
又聯想到了她不肯接電話的時候,有這么三個字在屏幕上跳動著。
因為害怕,所以不敢。
他們對她造成了什么樣的傷害,才讓她連電話都不敢接。
還有那個口口聲聲喊著姐姐的“妹妹”許今雯,虛偽地演繹著姊妹情深,可是背后卻在捅刀子說她的壞話,也不知道在成長的路上,欺負過她多少次,搶走了她世界上唯一依靠的爸爸,搶走了原本屬于她的溫暖,還要將很多的道德綁架禁錮在她瘦弱的身軀上。
許今雯還去醫院鬧過,應該不止一次,所以才會讓她都沒有忍住報警了,或許她早就因此不開心過了,可是她卻一個人默默抗住,不讓他擔心。
傅景霄都沒有感覺到,淚水啪嗒落到了資料紙上,染濕了上面的文字。
他該要怎么做呢?
怎么做,才能給她所有的愛和溫暖。
如果他能早一點發現就好,她這樣的人生里,如果他們早一點遇見就好了,他們沒有分開那五年,或許她還能過得更加快樂一點。
所以昨晚醉酒的時候,她那么害怕被丟下,因為曾經被丟下,所以害怕。
他怎么忍心把她丟下,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能帶在身上。
此刻,他很想要抱抱她,想要告訴她:“他在。”
至于那些曾經這么傷害過她的人,這一刻,他明確知道,他一個都不想要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