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均益說出這樣的話,薛文潘還是有些氣惱的,他認為自己是被冤枉了:
“均均啊!我當初也是沒有辦法,你大舅他們太狠,我的實力根本就不能跟他們抗衡……不過,如果不是我當年給你通風報信,送你出國,你會有今天的風光嗎?”
“是啊!如果當初我不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不得不選擇出國,是不是我就不會錯過那段感情,不會錯過對的那個人?”周均益喃喃自語,眼里卻閃著怒火。
“均均啊,你看只要你適當地對小舅媽家親戚再多些補償,說些體面的話,安撫一下,我們今晚保證放人。我也相信你不是個言而無信的人。”
此刻,薛文潘因著老婆在一旁監聽,并未注意周均益的低語,看不到其表情,故而繼續談條件。
“好!我答應你們,只要他們不會獅子大開口,合理的要求我一定照辦。不過,希望這是最后一次,處理結果也只有你、我知曉。”
“沒問題,我們馬上放人……”手機那頭傳來嘈雜聲,仿佛兩人意見不合,鬧將起來……
周均益可不管這些,只想趁勝追擊:
“那你告訴我地址,我馬上就去接人。”
得到地址的過程雖不是很順利,但時間浪費得不算多……
周均益掛完電話,一邊定位,一邊即刻讓人備車,往目的地疾馳。
他與小舅這么短暫的談話,不禁又讓他憶起那段艱難的往事……
大學一畢業,外婆就迫不及待讓他進了家族的公司,但是,大舅舅他們幾個以年齡小,還需要鍛煉為由,再三阻撓。
外婆雖氣憤不已,無奈身體已虧空得厲害,實權也已被架空,只得退后一步,把他放在業務部,讓他在那里鍛煉。
隨后,刁難、小鞋、冷眼、冷語……如期而至,瑣事、雜事扎堆,前赴后繼……一天下來,全身的骨頭架子都要散了。
幾天下來,讓他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從天才頃刻間變成了全世界最愚蠢的人?
上班第一個月,他故作鎮定,忍辱負重。只是在深夜,輾轉反側……
記得那是在最后一天夜里,他又睡不著,起身坐在臺燈下,準備枯坐到天亮,又覺得必須規劃一下自己的人生,于是,就在日記本上涂涂畫畫……
然而,卻不知外婆已悄悄地進了他的書房:
“均均,我的乖孫,是外婆讓你受委屈了。可他們為難你,卻是件好事兒……”
“……”周均益訝異地抬起頭,望著外婆,一副愿聞其詳的模樣,心里卻頗不以為然,只覺得這些舅舅沒有人情味兒,甚至與人類正常的品性也有一段不小的差距。
而外婆的回答卻令他耳目一新:
“這代表僅僅是正面的戰爭,他們沒把你當回事兒,對你會掉以輕心;如果表面風平浪靜,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因為‘明箭易躲,暗箭難防’。”
外婆用手輕輕地安撫周均益的頭頂,又柔聲說道:
“均均啊,你再忍三個月,外婆會想辦法,另辟新徑,我們從外圍慢慢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