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末,這樣的投資理念尚屬超前,可當他準備動地產那塊奶酪的時候,卻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頸瓶。
正所謂,“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
就在他野心勃勃準備進駐地產市場的當月,規劃書、招投標的等資料,都已準備妥當,而薛寶寶卻突然被送進了醫院,這一次,醫院下達了病危通知書。
這樣的情形下,周均益被迫退出競標,把部分資金注入同學的公司,只作為原始股東入股其公司,不再參與經營,薛寶寶的性命之憂,令他已無心再參與這個新項目。
新領域的涉足需要長時間的浸淫與涉獵,而房地產是他完全陌生的領域。
在他看來,錢有的是機會賺,可親人一旦錯過,就會永別。這樣的遺憾,他是再也不想經歷了。
因此,舅舅、舅媽這些直系親屬倒只是輪流來照看一下,蜻蜓點水一般,報個到,點個名,送一束鮮花,買一個花籃……病房里排滿了琳瑯滿目的果籃、花籃,多得都可以陳列一個小型超市了。
而周均益則始終都陪在外婆身邊,晝夜不分,衣帶不解。他學著蘭姨輕輕為外婆按摩手腳,翻身,敲背,跟她不停地說話,或者喃喃自語……
他不敢睡覺,怕錯過外婆醒來的那一刻,怕錯過了她的救治。因為醫生說:只要薛寶寶醒來,就還有救……
他就這樣癡癡地望著外婆緊閉的雙眼,看著她蒼白的睡顏,青紫的嘴唇,花白的卷發……
有時候,他看著……看著……甚至感覺外婆真的睜開了眼睛,又要張嘴說:
“均均啊,外婆餓了!”
可是,仔細一聽又沒有聲音,再定睛一看,外婆還是緊緊閉著眼睛。他恨不能也找來火柴撐著自己的眼皮,不讓它們合上……
他討厭雪白的病房,迷信地認為它們非常不吉利;他討厭自己劇烈地心跳,感覺它們太脆弱;他更討厭來回走動的親戚,害怕他們打擾外婆的清凈……
他坐立不安,欲哭無淚,整個人就像罩在玻璃罩里缺氧的火藥!
旁邊的蘭姨實在看不過去了,就柔聲勸道:
“均均啊!你先休息一下,我一直在看著呢,外婆一醒,我就叫你,你放心吧!”
實在累得睜不開眼睛了,他才在陪護床上躺一下。
可也睡不踏實,似乎還能夢見瑣碎的往事,夢見外婆的叮囑,她的歡顏,她的愛語……清晰如現實,卻在虛空中,難以掌控……
一醒來,目光找的永遠是那個角度,那個方向,那個靜靜躺著,什么話也不說的老外婆。
整整一個多月,從昏迷送進醫院,薛寶寶再也沒有醒過來。
最后,醫生確診:已經腦死亡。建議拔掉氧氣和營養液,直接送往火葬場的冰柜……
周均益堅決不肯,瘋了似的要查看所有入院資料!
他不信,外婆會出現什么意外,明明虛歲只有77歲,生命體征除了衰弱,并沒有什么其他重大疾病,怎么會突然昏迷不醒?
于是,他托關系,找到了在醫院做醫生的校友,暗暗幫忙調查。甚至,他還冒險與唐伯聯系,尋求幫助。
然而,唐伯卻只給他發來一封郵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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