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叫他,上海那攤子活兒,他還沒上手呢!”周均益很納悶:啥時候宋晨冬這小子又與他妹妹“勾搭成奸”了呢?
“他倒是有人手把手教的,不像我,門都還沒進呢!”說到這里,顏素忍不住泛酸。
“你放心,只要你需要,我也能手把手教你,外加不厭其煩。”周均益忙安慰道。
“言下之意,就是我很笨咯!”誰知這丫頭不領情,還懂得反咬一口,周均益尤其是吃素的,忙皮笑肉不笑回懟:
“你覺得跟我比,有可比性嗎?”
“你非要這么無情碾壓嗎?”這下,顏素“崩潰”了。
“那是因為你今天滿身是刺,我這充其量不過算是防衛過當。怎么?做噩夢了?”
“你怎么知道的?”顏素講話又開始不經過大腦了。
這就好比是一種病,一遇到熟悉的人,熟悉的環境,就會復發。
以前,顏素在周均益面前講話就隨性,而后者從不計較,似乎還挺享受,覺得她純真無邪,不嬌柔做作。
這大概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愛人尚愛著你的時候,對你的胸懷總能容納百川……
然,話一出口,顏素卻意識到自己這么做,已經陷入“為老不尊”了,忙捂著嘴,似乎想抓回來一般,可惜已經遲了,周均益一邊開車,一邊笑道:
“你常常會對夢境信以為真,還總迷信那是一種預言。不僅如此,你還受其影響,好夢到好,至少能讓你心情好一陣子;而噩夢則不然,它會讓你起床氣更嚴重……”
“停停停停……”顏素感覺自己應該拿出紅牌來,哪怕做黑哨,也得把這家伙的嘴給堵上,也太傷自尊了,都這么大一人了,還要被人毫不客氣地翻老底,臉面何存?
“好好好!我們顏素很生氣,后果很嚴重,小的只好閉嘴,好好開車了,您老繼續休息。”
“那還差不多。”顏素覺得很受用,不過,轉念一想,好似自己又有些逾越了,忙扯開話題道:
“師父沒交代是什么事兒嗎?”
“沒有。”
“這么神秘?你猜猜是為了什么?”顏素一時來了興致。
“師父的心思又豈是我們凡夫俗子所能揣度的?”周均益斜睨一眼,其實,他也有些納悶,有什么事兒不能在電話里說呢?不還有視頻的嗎?
“會不會他要你立刻出家?”然后,把爛攤子都丟給我們?顏素又開始回憶夢里的細節,覺得自己的推理,極為符合弗洛伊德的邏輯。
當然,她對弗洛伊德的了解,也就停留在大學時讀的《夢的解析》,那還是問同學借的,沒看幾頁,止于皮毛,亦或者說,止于毛,連皮都沒搭上。
“應該不會吧?”周均益被其神神叨叨的表情一時迷惑,回得有些遲疑。
說實話,他也有些懷疑,不過,這肯定是無法接受的……
這個問題一下把他倆捆住了,兩人神色凝重地對視了一下,周均益又迅速看路了,他總不能把車開馬路對面去吧?
還好,沉默了沒多久,目的地就到了。
顏素尾隨周均益走向寺廟偏門,虛空老和尚好似知道他們會這時候到一樣,也正好走到了門口,對著他們合掌,算是打招呼了。
他倆慌忙合掌回禮,顏素更是90度標準鞠躬,以示自己更加虔誠。
只可惜,老和尚把他們引到禪房,卻沒讓“更虔誠”的顏素進入密室,只是輕聲說道:
“顏素,你在這里喝會兒茶,我們進去一會兒就出來。”
“哦!”俗語“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這“笑臉人”還是師父,顏素連個屁都不敢放,乖巧地點點頭,也不敢腹誹,就怕瞞不住老和尚。
周均益余光看到剛才還張牙舞爪的丫頭片子,現在委屈地如同一只掉進水里的折耳貓,眼里汪出的水都不敢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