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來的幾次都沒這樣啊,是出了什么事了吧?”古剛也是一臉的疑惑和緊張,車速也因之放緩了下來,跟在前頭幾個行人的身后慢慢朝著城門處靠去。
而在此期間,李凌也終于聽到了身邊一些人的議論聲:
“這兩日府城的防御怎突然就這么嚴格了?連進個城門都要搜身詢問了?”
“還不是羅天教的賊子造的孽!就前兩日,咱們左近的正定府又查出了有伙羅天教徒圖謀不軌,然后官府就派人捉拿……”
“怎么樣,那些賊子都被拿下了嗎?”
“要是全被拿下還有今天這一出?好幾百官兵圍捕幾十人,結果還讓人跑了十多個,聽說有一個還是個重要人物。后來說人是朝著咱們這邊而來,所以府衙才會如臨大敵啊。聽說接下來連下面的幾個縣城也要仔細盤查過往之人了。哎,也不知什么時候才能拿到人啊……”
之后他們的那些感慨的話李凌就沒留心去聽了,腦子里卻是不住盤旋起了“羅天教”這三個字來。
就跟中原歷朝一樣,當一個朝廷進入百年的關口,自以為邁入鼎盛之時,內憂外患也就隨之不斷涌現。如今的大越外有北邊的鬼戎經常寇邊犯境,內里就是出現了這么個叫作羅天教的東西四處為禍,煽動一些活不下去的百姓與官府爭斗不休。
本來這羅天教只是西南一隅冒起的小股勢力,也被當地官府清剿過幾次。可結果,這些看似沒多少戰斗力的賊匪卻是越剿越多,而且慢慢竟學會了各種與官軍周旋的法子,并由明轉暗,然后滲透進了中原之地。
到現在二十來年過去,羅天教已從原來的小打小鬧而成為大越朝廷的一塊心病,只要一地傳出有羅天教徒出沒,就必然會讓當地官員如臨大敵,動用一切力量去加以撲滅。但往往結果卻是讓一些重要的首領脫身逃走,繼續禍害下一個目標。
當然,這只是大越官方給出的一些解釋。而在李凌看來羅天教的百剿不滅都是本朝官府吏治不清,百姓日子不好過的必然結果而已。說是農民或是無產者反壓迫的起義抗爭也不為過,所以他并沒有任何敵視羅天教的意思,當然也不可能真與他們有什么瓜葛,畢竟他只想讓自己和妹妹過上富足的日子而已。
他的這些個思緒隨著驢車到達城門前,由兩個上前搜查盤問的兵卒打斷:“哪里人,來府城做什么?可有過所路引嗎?”
面對這一連串的問題,李凌忙笑著連連點頭,把早準備下的路引給拿出來,這是一根小小的紙條,由縣衙出具,就為證明他們的來歷身份,算是這個時代的身份證了吧。
在確認過他們二人的身份無誤后,那兩個兵卒依舊沒有馬虎,還讓李凌把隨身的包袱都打開了查看一番,直到確認沒有什么違禁之物后,方才放了他們入城。而就在二人重新駕車進入城門洞時,后頭卻傳來了一聲驚叫:“冤枉啊,我這把刀只是送進城去修補一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