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笑了下:“多謝了。”說完,在收回木牌的同時手一揚,一串銅錢就穩穩落到了對方懷里,“一點小意思,算在下請各位喝酒。”
那兵卒忙拿住了錢串,臉上的笑容是越發盛了:“多謝李公子賞賜,小的祝您他日科舉高中狀元啊。”
車內人卻只朝外一擺手,已經穿過城門洞,緩緩而去。這位一臉高興地走到眾同袍跟前,拋了下那串銅錢:“這位李公子可不錯,比咱們縣里許多人要有出息得多了。”
“那是當然,這些秀才公平日里一個個都把眼睛長腦門頂上,什么時候肯正眼看咱們了,更別提給賞錢了。所以說有人注定是成大事的,有人卻只能當一輩子的秀才了,比如韋家的那幾個。”
在離開城門有段距離后,趕著車的古剛才忍不住問道:“公子,你怎么就給他們賞錢啊?其實你有秀才身份,他們壓根就不敢阻攔。”似是有些替他肉痛那幾十文錢。
李凌卻是一笑:“幾十文錢而已,能買他們個好也不算虧。若是因為這點小事讓這些人記恨上,說不定就會出什么亂子來。出門在外,能與人交好就別結仇。對了,你還記得通叔之前提過的姐姐家在哪個地方嗎?”后一句當然是跟月兒說的。
李月兒只略一回憶,便脆生生答道:“當然記得了,就是西門前的窄子巷,往里第五家。”
“好嘞,這兒就是西門,小的打聽一下就能知道具體位置了。”古剛笑著說道,手中韁繩一振,又控著馬兒向前。
話說不知是馬和驢確實有所不同,還是最近他真練過駕車,這回古剛再送李凌兄妹來江北一路上可就順當平穩得多了。沒一會兒,他便已問明方向位置,找到了那一條由外頭看著確實挺狹窄的巷子前。
看樣子馬車是進不去了,李凌便讓古剛在外頭守著,自己和妹妹先拿了幾樣禮物順著窄長的巷道往里走,很快就來到了第五家宅子跟前,那門戶,院墻看著都有些破舊,比自家在江城的老院子也強不到哪兒去。
“啪啪啪……”在叩了幾下門環后,里頭便有了動靜,一個婦人的聲音響起:“來了來了……”也不問外頭是什么人,直接就開了院門,然后一看到兩個陌生人站在那兒,這個四旬左右的婦人便是一愣:“你們是?”
李凌先抱拳施禮:“請問這兒可是韋誠韋伯恩家嗎?”他提到的正是姐夫的名字,據說自己的這位姐夫當初也是江北縣內有名的才子,年紀輕輕,才十八歲就考上的秀才,以當時李家的情況都算是高攀的。
因為這韋家還是江北縣的名門望族,其地位都不在府城的萬家之下,早前還被某位朝中高官題匾表彰,稱其為節義之家,享譽衡州全境。當然,韋誠和那大族韋家還是有些區別的,只能算是一系旁支,但多少也能拉上些關系。
那婦人又稍微愣了下,才點頭道:“正……正是。公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