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鄭重點頭:“當然,一切證據和人手我都已經安排妥當,這回他絕不可能幸免!陸員外,你在這個位置上也已有七年未曾動過了,就沒想過再進一步嗎?五品只著藍服,進賢冠也只得單梁,您就沒想過換一身朱色官服,再多一梁嗎?”
本朝規制,四品服朱,戴雙梁進賢冠,五六品服藍,戴單梁進賢冠。別看只是這么一點區別,但卻隔著一條看不見的鴻溝,許多人終其一生,都難以越過這條線,由藍轉紅,多那一粱。
本來,陸佑覺著自己這輩子也就那樣了,或許等到致仕時,朝廷因著自己的苦勞讓他以從四品的官階離任,但那終究是一大憾事啊,試問哪一個為官者不希望身著朱紫呢?
現在李凌告訴他機會就在眼前,擠掉上司戴宵,以他在戶部衙門里多年的資歷,以及這一回告舉之功,真就很可能取而代之,踏上真正的高官之位呢。
面對著大好的前程,陸佑終于還是心動了。但在權衡之后,他還是提出了一個極其苛刻的要求:“要我幫你也成,但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前輩但說無妨,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照做。”
“此事我不宜牽涉過深,不然會讓部堂大人對我生出疑心來,所以我只能在最后關頭出現。”看到李凌點頭后,他又說道,“兩日后,我會去轉運使司一趟處理些公務,至午間方能回轉。你要做的,就是在此之間發動,然后等我最后回來做最后一擊!”
他話中意思其實很明白了,自己只做最后一擊,之前種種風險都由李凌來擔著。而一旦提早失敗,那便與他無關。
這個要求極其無理,哪有好處你得,冒險我去的道理?但李凌卻實在太需要對方在最后關頭的一擊,所以在沉吟之下,到底還是答應了他的要求。
這也是為何李凌會在之前突然提出什么查問家產來定戴宵之罪的古怪說法,他何嘗不明白這是不現實的,那些話說到底卻只是為了拖延時間,等到陸佑到來罷了。
許多人現在只看到李凌以觀政官的身份生生扳倒四品郎中的可怕結果,卻全然不知他為此之前已經準備了多少,籌謀了多久。
正所謂汝果欲學詩,功夫在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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