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到的還有永王。
孫璘咬牙看著前來報信的官員,面色已陰沉到了極點:“你是說就連邊侍郎也被御史臺的緹騎給押走了?他們哪來的膽子?”
“正……正是如此。”這位吞了口唾沫,頗有些艱難地道,“據御史臺的人送出消息,此番乃是江總憲下的嚴令,就是其他幾位御史大人都不敢勸阻。”
這話更是讓永王的身子一震:“江文英……他不是一向以孤臣自居,從來不攙和朝中紛爭嗎,這回怎么就與本王過不去了?是……他也倒向了太子嗎?”驚慌之下,他把心中最大的不安都給道了出來。
面前的官員卻不敢接這個話茬,只能是沉默著當聽不見。而永王在一陣起身踱步后,又突然搖頭:“不可能,江和一向深得父皇信任,斷不會在此時做出偏向。”隨即又是神色一緊,“難道是……”一個更讓他感到惶恐的想法隨之而起,這下是真不敢再想了。
“來人,給我備車,我要去御史臺!”永王心中難安,必須親自去見見邊學道。一句話傳出,下面的人自然是一番忙碌張羅,可還沒等他出廳門呢,幾名官員又聯袂而至,一知道他的決定,便齊齊阻攔:“殿下,不可啊!”
“嗯?”永王看著面前這些心腹,神色越發凝重,“你們也知道戶部消息了?”
“正是。”率先開口的是刑部侍郎封默,他人如其名,平時比較沉默,此時開口也是言簡意賅,“殿下,你若此時去御史臺,不但于事無補,反而會把自己也陷入不利境地。”
隨即,另一名吏部的官員也跟上道:“是啊殿下,如今案情才剛剛被人提到,誰是誰非都不好說,您若是突然前往御史臺,只會給人做賊心虛的感覺。而且江文英為人您也是知道的,除了陛下,誰的面子他都不會賣,即便去了,也未必能見到邊侍郎。”
“殿下三思啊。”其他幾人也紛紛躬身拱手,苦口勸說。
在這些永王黨人的全力勸阻下,永王總算是平復了情緒,沉吟著道:“你們說的不錯,是本王有些過于著急了,不該主動去什么御史臺。”
同時更是心下惕然,自己這些年順風順水慣了,以至于心態都起了變化,一出什么差錯,就變得焦躁難安。要不是他們及時趕到相勸,只怕就要犯下大錯了。
當下,他又真心誠意地沖眾人一拜:“多謝各位大人提醒于我,孫璘受教了。不過眼下的局勢卻對我們很是不利,之前父皇就曾對刑部出手,還奪去了關將軍的守備之職,我是真擔心父皇他受了什么人的蠱惑,突然又想重新把太子給扶起來啊。”
這才是永王心中最大的擔憂,因為最近幾個月里,他**的人是接連出事,弄得所有人都有些草木皆兵了。而現在,又出了戶部這一變故,換誰都會感到恐慌難安。
“殿下的心情臣等自然能夠理解,不過此事終究是急不得的,咱們現在要做的,還是靜觀其變。我們也要對邊侍郎有信心,他對殿下素來忠心耿耿,哪怕真出了什么差錯,也不會牽連到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