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已足夠,因為就在那漢人的特征一出,張航幾人已驚呼著點出其身份:“是侯三!”
“嗯?你們認得他,可是你們的同伴嗎?”李凌趕緊問了一句。
張航當即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當然不是!那是個整日游手好閑的破落戶,最是不爭氣,我們怎會與他有什么交情!”
“那他住在哪兒你們可知道嗎?”
“這個倒是知道的,就在城西那邊的拐子巷里,最破的那家就是了。自他爹娘一死,他就一人住在那兒!”
李凌問出這一點后,都不用再說什么,殷縣令已立刻下令:“再去些人,把這侯三也給我帶來!”
又是一批差役匆匆而去,不過現場卻又陷入了沉默。雖然大家這時都已經知道了自己是被人欺騙利用了,但漢蠻雙方的仇怨卻并沒有解開,現在又被官軍包圍著,這讓他們都極其不安。
不過兩邊齊整隊列,刀槍出鞘,還有弓弩在手的定西軍還是給了他們極大壓力,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是乖乖等著。
好在縣衙的人這回的辦事效率極佳,只半個多時辰,前一路去拿陳儉的人就趕了回來。見此,本來殷縣令還有些高興,可等人一進來,才發現他們居然是空手而回,根本沒把嫌犯帶回來,這讓他面色一沉,問道:“人呢?”
“大人恕罪,那陳典吏家中大門落鎖,內里并無一人,聽說昨日中午,他們一家就已出城去了。”
這一稟報讓李凌的眉頭都是一皺,這回背地里策劃一切的家伙還真挺謹慎周到的,就連這一點可能存在的隱患都被他及時解決了嗎?
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當口,第二批人也回來了,這回他們倒是真把那侯三給帶了來,不過卻不是活人,而是他的尸體。這家伙的胸口要害處赫然有個觸目驚心的傷口,鮮血更是把上半身都給染紅了,卻是死得不能再死。
殷泰北的面色已黑沉得能滴下水來:“這又是怎么回事?”
“回大人的話,小的們到他家時卻是房門緊閉,向周圍鄰居打聽只說他有一日未曾露面了。于是,我們便翻墻進去一探究竟,結果就發現他居然早死在了自己屋內……”
重要的線索先后而斷,這讓殷泰北等人都是一陣恍惚,但更叫人揪心的,還是這突然出現的命案。即便是這西南邊陲,命案也不是經常會有的,尤其是這等明顯不是尋常仇怨毆斗而出的兇案,更是叫人心驚又不安。
這下就連那些蠻人都變色了,別看他們剛才喊打喊殺的,完全不把官府放在眼里,可真鬧出了人命,終究不是他們希望看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