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鼎并沒有因為滇南各方達成合作意向而高興太久,就在只剩下他們父子二人和李凌時,后者終于把一件蕭乾都沒來得及說的事情給道了出來。
“調虎離山……”蕭鼎重復了一遍李凌最后的說法,面色再度凝重起來,“你是說他們這回不光是想刺殺我,更是為了把我大哥他從昆州調出來?”
“那邵秋息在與蕭前輩交手時這么說的,下官也覺著此說法不無道理。”李凌也斟酌著用詞回答道,事關重大,他可不敢信口開河啊。
蕭承志此時也是一臉的擔憂:“父親,昆州那邊如今的守御確實要比以前弱了許多,要是他們真想趁虛而入的話……”
后面擔心的話語卻被蕭鼎擺手打斷,他當然很清楚如今的昆州守備力量大減這一事實了。不光是蕭乾這么個大高手的缺失,更在于定西軍也被調往各處平亂,甚至還有兩支精銳一早就被他派去東邊與黔州相鄰的關隘,提防那邊的滋擾呢。
八萬定西軍鎮守滇南,一般情況下是絕對足夠用了,昆州城內更是可以留下五萬。可現在,幾番變化后,留在昆州城的就不足萬把人了。這點兵馬守住四門自然還是綽綽有余的,哪怕真有敵軍攻城也能守住十天半月不用擔心。可要是城中生亂呢?
這時,蕭鼎已經想到了之前就曾有過的一個疑問,羅天教的人為何會在刺殺自己前刻意警告蕭乾?這么做不就是早一步通知了自己,讓自己有所防備嗎?事實也正因為如此,他才在今日做好了防備,更有蕭乾在側,使邵秋息的一擊落空!
可羅天教為什么要多此一舉,真要殺自己,何必如此大張旗鼓?他們在此之下到底掩蓋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這些問題他們之前沒有深思,可到了這時,卻不得不作進一步的考慮了。
李凌更是一臉凝重,對手的縝密可怕早在黔州時他就已經領教過,這回自然更是往壞處想:“侯爺,你說他們會不會照搬黔州時的手段,煽動當地生蠻,趁虛進攻昆州?”
“這個可能性并不大,無論渾天軍余孽還是羅天教,都還沒這個實力做到。”蕭鼎卻搖頭否認起來。
“此話怎講?他們在黔州不就輕易做到了?”李凌有些疑惑道。
“因為滇南不是黔州。”蕭鼎當即回答道,而后才進一步解釋,“黔州那些生蠻一直以來沒有同屬,那是受當地只有龍氏一家獨大所造成。他們只要將愿意漢化的熟蠻都收攏于帳下聽令,就足以統治整個黔州了,至于那些藏于山林不愿出來的生蠻,早被他們輕易放棄。
“可在滇南卻不同,因為這兒的情勢更為復雜,各方勢力交錯,就是我蕭家,只要有機會也愿意多與那些生蠻接觸,就更別提本就與他們關系不淺的段高之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