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笑看著他:“不瞞白老板,其實在下也算半個商人,就是如今,在洛陽城里還有一份書局的產業呢。當然,論起賺錢的本事,在下是遠不能和白老板你這位西南財神相比的。”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覺著與李大人頗為投緣呢。”白顯揚笑著道,“不過您也謬贊了,什么西南財神,那只是一些生意場上的朋友說笑而已,我白顯揚何德何能,可不敢受此盛贊。”
“白老板過謙了,就連侯爺都認同您的本事,比如這次將要出兵,首先想到的就是由你來提供相關后勤,不正是對白老板你的認可與看重嗎?所以道一句西南商人以你為首,是斷不會錯的。”
他都把定西侯拿出來論證了,白顯揚自然不好再作否認,只能是呵呵一聲:“那都是侯爺錯愛,白某實在慚愧啊。”
“白老板不必妄自菲薄,無論是生意大小,還是在商人中的名望,在西南諸省,你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在又給對方戴了一頂高帽后,李凌才正式提出了最重要的那個想法,“所以在下以為,正因如此,您才應該有更大擔當才是。”
“更大的擔當?”白顯揚突然笑了一下,“李大人是指商稅一事嗎?”
李凌也不感到意外,平視對方:“是侯爺已和白老板通過聲氣了?”
“他確與我提過一回,這也正是李大人不辭辛勞來西南的原因所在吧?”
“正是,不瞞白老板,我身為朝廷戶部滇南主事,對本地稅賦確有不小的責任啊。不過滇南如今的局面,卻讓人頗為難辦,其實就算沒有這次的亂象,真想讓當地百姓交出幾十萬兩銀子的稅款來,也是極其困難,侯爺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你就把主意打到了我們這些商人頭上?”白顯揚目光灼灼對著李凌,后者卻無半點回避,回看著他,正色點頭:“正是,這是解決眼下難題的最優之法,同時,也是對你們商人最好的幫襯了。”
“你讓我們多交商稅,卻說是對我們的幫襯?”白顯揚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勉強了,身為商人,對銀子上的事情自然是格外重視的。
沒有急著回應他這一問,李凌只是笑道:“不知白老板可知道西南與中原商稅上的差別有多大嗎?”
“這個我自然是知曉的,不錯,如今西南商稅百不抽一,而中原商稅卻是二十稅一,兩者間的差距的確極大。不過,西南畢竟比不了中原,我等做買賣能賺到的銀子,和中原那些大商人一比,就更是遠遠不如了,要是真突然提高商稅,可就是要斷咱們的生路了。”
見他對兩地商稅稅率如此清楚,李凌也是一喜,至少省了自己不少口舌。但隨即,他的臉色又是一凝:“白老板,你素來以目光長遠為人稱道,怎的這次卻顯得有些短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