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勝利,干一杯!”李凌也舉杯響應,然后是徐滄,他雖然心有疑慮,但還是希望能看到李凌安然無恙的,至于還擊什么的,他真不覺著能成。
這一場酒宴吃了足有一個多時辰,直到二更左右,三人才算喝痛快了,同時也都醉得有些東倒西歪。再加上如今城中還有宵禁,兩人索性就在這邊住下,而李凌則在李通幾人的攙扶下,回房歇息。
這酒醉外加奔波歸來后的一覺李凌足足睡了近五個時辰,直到次日都快臨近中午,方才醒來。
不過這充足的一場酣睡倒讓他的身體得到了極大的恢復,不光昨晚的醉意盡消,連多日坐船的疲憊感都消失了,于是李凌便決定今日就回戶部衙門,先把手上的差事交辦了再說其他。
沿著熟悉的道路,李凌終于在時隔近一年后又一次來到了戶部衙門,此時剛過中午,可衙門里卻不見外部百姓午后的悠閑,入眼的皆是或忙于案頭公務,或奔走傳遞文書的官員書吏。而這些人在看到有人大剌剌進來時還有些奇怪呢,但在仔細一看,認出李凌身份后,又各自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來。
李凌笑吟吟地跟這些同僚們打起了招呼:“各位大人忙著呢,李凌不負朝廷所托,總算是從西南回來了。”
這些同僚下屬們方才回神,各自打著哈哈與他見禮,只是都說了沒兩句,就紛紛走開,顯然是不想與他有太多的交集,李凌也沒有太過在意,就這么一面與招呼著,一面往他任職的清吏司一帶行去,很快就瞧見一人正自一間公房里走出來,與他來了個四目相對。
“下官見過陸大人,聽說陸大人已升作我司郎中,實在是讓下官深為大人感到高興啊。”李凌當即上前見禮。
陸佑神色變化了一下,才又伸手攙扶住了他:“溫衷不必多禮,你這是剛回京師嗎?怎么也不早讓人帶個消息回來,也好讓本官有個準備?”
“呵呵,下官回衙門交差須有什么準備?我這是昨日回的京城,不敢多歇,今日這就趕來交差了,不知這些差事是交給陸郎中你呢,還是交侍郎大人?”李凌說著,拍了下手里所捧的那些公文賬冊,那都是定西侯幫他厘定的,上邊寫得明白,至少今年上繳朝廷的稅款是定能超過三十五萬兩銀子了。
這當然不只是為了回報李凌這一年在西南所做的貢獻,更在于就在李凌真正離開西南前,定西侯為代表的當地官府已從滇南諸多商人手上收到了遠超往年數十倍的商稅,而這一筆稅款也將成為將來的定例,如此才讓蕭鼎能拿出這么一大筆銀子上繳朝廷啊。
看著李凌這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陸佑又是一愣:“你……真把差事辦妥了?”見李凌點頭,他又跟著問了一句,“滇南真答應上繳三十多萬兩銀子的稅款?”
即便又看到李凌點頭,依然讓陸佑有種不真切的感覺來,這可是以貧窮著稱的滇南啊,他居然真把這等事情辦妥了?隨后,他才回神:“既如此,那你隨我去見侍郎大人吧,正好,我也剛受他之召,說是有事相問。”
李凌感受著他這話中隱藏的深意,笑了下:“下官遵命。”便隨了陸佑繼續往里走,轉過幾道彎后,終于來到了侍郎獨占的那間大大的公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