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說的是,很多事情,尤其是大事,真急不得啊,不然,縱能一時占據上風,可到頭來還是會付出代價。”徐森附和點頭,又為兩人滿上了酒,不知不覺間,他也陪著李凌喝了四五杯酒了。
好在這黃酒勁道不算太大,酒杯又小,兩人還未上頭,思緒依舊清晰。
“我怎么聽著你這話是在暗指于我啊?”李凌突然笑著問了一句。
“不敢,卑職也只是有感而發。不過我也認為出任地方官最重要的不是才干,而是心性,只要能做到和光同塵,則必能如魚得水,在任一地都做出一番成績。”
“呵呵,你這說法我卻不能認同,若真如此,我與許恭之輩還有什么區別?對了,你與許縣令素有交情,或許也是受了他的影響吧,倒也合乎情理。”
徐森呆呆地看了李凌半晌,這才道:“大人,你就不怕自己重蹈任縣令的覆轍嗎?畢竟你如今所為,已遠比任縣令更為激進,連徐家都已毀在你手,而你還不肯放過方家……”
“這不是我愿不愿放過他們的問題,是他們自作孽不可活。徐家,要不是他們如此咄咄相逼,竟欲把本官拿捏在手,還做出了諸多人神共憤的罪惡勾當,我也不會將他抄家嚴辦,把相關人等抓入大牢了。而要是他們不入牢獄,也就不會丟命,所以仔細說來,害死他們的是他們自己,又或是背后那個最陰險的家伙。”李凌說著,又舉起杯來,算是敬了對方一杯。
徐森應聲舉杯,又滋溜一口把杯中酒喝下:“那方家呢?大人準備如何對付他們?”
“那就要看他們到底是個什么態度了。倘若真如現在所查到的情況,他們只是利用一些勢力和影響販鹽和做其他買賣,本官倒是可以留著他們。但是,倘若他們還有其他用心,那徐家的今日就是他們的明日!”
“大人果然氣概驚人,卑職佩服。不過你就不擔心自己會被反擊嗎?”
“反擊?你也看到了,那徐家請到大江幫中人行刺于我,也被我從容反殺,他方家還能找到更強的外援不成?”
“大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難保他們就沒有其他陰險手段,你只要走錯一步,恐怕真就要步任縣令的后塵了!”
李凌剛遞到嘴邊的酒杯陡然一頓,目光里露出異樣的光芒來:“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是你查到了一些東西,還是,方家已托你來勸說我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