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眼皮猛地一跳,他是真沒想到在自己到任前,漕幫居然遭遇了這樣的大變故。大江幫竟不顧一切襲擊了漕幫?如果這說法是真的,那自己就得擔起干系來了,因為正是自己在華亭的一番作為,才讓這兩個本來井水不犯河水的幫會結仇的。
漕幫論實力遠在大江幫之上,一般來說還真不懼對方。但當后者搞起偷襲,尤其是當揚州亂后,漕幫實力受到影響的情況下,事情就完全不同了。畢竟有心算無心,力弱者也能勝強。
至于謝文若口中提到的楊輕綃會落在對方手中,李凌一開始還有些不信,但隨即,又明白了過來,應該是月兒拖累了她。以她的身手,扭轉戰局或許還不夠,但自保逃離卻不難,只有當有人以讓她重視之人為要挾時,她才會連跑都跑不了。
而月兒,就是那個肯定會被她重視的人,不光是因為李凌,更因為她和月兒間的深厚感情。而說到底,這一切還是因為他李凌啊。
當然,現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時候,他更在意的是兩女的情況:“既如此,那她們又怎會把鐲子送到你手上?”
“不,不光是鐲子,就是那兩個女子,也被我謝家的人給救了下來。我不是說了嗎,我派出人前往探查,既然發現大江幫的人干出擄劫女子的勾當,自然不能袖手旁觀,于是他們出手,救下了漕幫一眾婦孺。這兩個鐲子,就是從漕幫幫主妹妹和另一個少女那兒得來的。”
謝文若笑吟吟道:“對了,她們現在都有傷在身,還被放在我侯府一處在城外的別苑中歇養呢。不過李知府還請放心,她們絕對安全,更是我謝家的貴客,只等傷好之后,便會送她們離開。”
聽到這兒,李凌的臉色才和緩了些,至少現在月兒和輕綃是安全的。不過隨即,他雙眼又瞇了起來:“你留下她們,就是為了要挾我嗎?你以為這樣就能逼我就范?”
“李大人你這是說的什么話,本侯堂堂朝廷侯爵,豈會干出這樣的事情?不對,那兩女子與你有何關聯,我只是送這兩個鐲子給你,怎么就成了要挾于你了?”
對方不肯承認,頓時讓李凌有些無法發作了,只能是冷冷盯著謝文若的笑臉,片刻后道:“既然如此,那就請侯爺把她們送回府衙吧,她們一個是我未婚妻子,一個是我妹妹,只要她們能平安歸來,我便欠侯爺一個大大的人情。”
“竟是這樣嗎?這還真出乎本侯意料啊。好說好說,既如此,等她們傷愈后,我便會親自著人將她們送到府衙,李大人只管放心便是。”謝文若一副好說話的樣子,笑著點頭。
只是李凌聽后,卻不見半點放心,雙眉又挑了起來。什么叫傷愈之后,這根本就是托詞,說白了,他還是不肯把人交出來啊。
因為謝文若已經認定了,這兩女便是李凌的七寸要害,只要拿捏她們在手,就足以讓李凌不敢對謝家用強。而李凌也明白這一用意,所以神色更為不善,悶聲道:“長興侯,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要與本官作對到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