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倒是聽說過,好像懷王就與縱橫書局有所合作?”
“正是,不過除了懷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合作者,那就是漕幫了。我不敢瞞侯爺,可以說我縱橫書局能開起來,完全就是得了漕幫之助,后來也是靠著他們的船只,才能讓我縱橫報的影響逐漸擴展,往南北各地流傳開來。”
謝文若這時已猜到了李凌的意圖:“你是想讓本官幫漕幫一把?”說這話時,他的眉頭不禁輕輕一皺,而這一舉動自然落到了李凌眼中:“看來侯爺已知曉漕幫如今正遭逢災劫了?”
謝文若不置可否地笑了下:“此事可不易辦啊,本侯就算有些聲名,怕也難以插手其間,讓江南以為的官員賣我這個臉面。”
“如此看來侯爺不但聽說此事,還對漕幫眼下的處境知之甚深了。”李凌的精神陡然一振,“還請侯爺能告訴我,這到底是哪些兩淮官員在謀奪漕幫水運之權?”
“怎么,你還不知道嗎?”謝文若有些意外,看李凌點頭,便是一笑,“好吧,本侯就給你交個底吧,如今漕幫大多數人都陷于淮南壽春府城,至于拿捏他們的人嘛……這么說吧,看守他們的是淮北的一支軍馬。”
李凌有些頭昏,怎么又是淮北又是淮南的,雖然兩淮在朝廷層面看是一體的,可其實兩方官府都各不統屬啊。
見此,謝文若又是一笑:“沒想明白嗎?這完全是兩淮諸多官員聯手欲奪漕河水運利益的舉動啊,其中為急先鋒的,便是淮北都督費重了,所以便由他派人守住了漕幫諸多要緊人物。
“不瞞你說,本來在知曉其事后,本侯還想著救他們一救呢,楊輕侯怎么說也與我有些交情,我也不想見他遭殃啊。倘若只有淮南官員涉及此事,以本侯的顏面或許還真能保下他們,但現在又有淮北的人插手,本侯這點臉面也不夠用了呀。”
他說了這許多,其實就一個意思,你想請你出手搭救漕幫的人是找錯了,我還沒這個本事呢。
而李凌則在此時陷入了沉默,心中默念著費重這個名字,半晌后,才想起自己為何對此人有些印象了。真就是冤家路窄,當初漕幫就曾與費重派出的人馬有過大戰,最后在太平渡上將他們全數斬殺,以絕后患。
同時,他李凌和費重此人也是有仇,當初就是他下令派人把自己姐姐從江城搶走,送回韋家,然后才有了姐姐在江北城破,韋家被滅門的慘事上受池魚之殃的結局!
這下倒好,幾年過去,李凌還沒找他報復呢,人又對他身邊人下手了,當真是新仇舊恨,集中到一塊兒了。
見李凌沉默后臉色逐漸陰沉下來,謝文若又是一嘆勸道:“李知府,你縱然得巡撫大人賞識,在此事上怕也難有作為,想從兩淮官府手中把人救出來可太難了。或許他們在買賣上確實有大用,但因此去和兩淮官員為敵,卻太不值得了,而且你還沒有必勝把握。不,應該說是希望渺茫,別說你一個知府了,就是聞巡撫出面說情,怕也不好用。”
李凌深吸了口氣,強行把心中的憤恨壓下,這才抱拳:“多謝侯爺將此事告知。不過漕幫對我素有恩義,我是不會放棄他們的。大丈夫立于世間,有所不為,有所必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