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關烽便知道了此事,這讓他的臉色更是一陰,但在半晌后,還是下令道:“開門,迎京中貴人們進來說話。”
人很快就被迎了進來,關烽更是親自帶人趕出來相見。而到了這時候,楊文挺倒又拿起了喬來,坐于馬背上,一副居高臨下的態度,看著在自己跟前彎腰行禮的關烽,只很隨意地一擺手:“關將軍不必多禮,起來回話吧。”
“呵呵,楊大人遠道而來辛苦了,下官已在里邊設下酒宴,還望大人不要嫌棄啊。這天寒地凍的,我們邊關苦寒也沒個好東西,只有一些肉食烈酒,足夠驅寒。”關烽把姿態放得很低,笑著請了對方隨自己入內,引人來到了平日聚將的廳堂,果然已擺開了酒宴。
楊文挺本想推辭,畢竟他急于離開這環境惡劣的鬼地方,但是,手下那些人卻巴巴地望了過來,一路勞頓的他們,實在很想在此稍歇幾天啊。
見此,他只能答應了關烽的邀約,隨其入廳飲宴,然后忍著不適,與這個粗魯的邊將喝酒閑聊。
“楊大人,末將是個粗人,有話直說,還請莫怪。”關烽在敬了對方兩碗酒后,便笑著打聽道,“我到此戍邊也有十來年了,之前朝廷就算升我的官,也從未有過述職什么的安排,怎么今日卻下了這么一道旨意啊?”
“啊,這個卻是政事堂幾位宰相的意思了,或許與將軍接下來的安排有關吧。你也說了,你在邊關已守了十載,當真是勞苦功高,忠心耿耿。如此良將,總讓你們吃苦在此多有不妥,總不能寒了天下將士之心吧?所以,朝廷就決定把將軍這樣的功臣召一些回京城,述職之后,論功行賞,然后決定如何安置。”楊文挺隨口應付著。
“是嗎?那可太好了。不瞞大人說,我等邊將過得實在是苦啊,終日要防著有鬼戎進犯也就罷了,可這吃穿都成問題,尤其是到了眼下這樣的冬季,更可能出現斷糧的情況,實在叫人心焦啊。這下能回中原可好了。來,我敬大人一碗。”關烽說著,又興奮地端起酒碗來。
楊文挺有心不喝,又抹不開面子,只能陪著喝了一大口。但隨即,周圍那些作陪的將領們也紛紛端了酒碗圍了上來,他們比之關烽還要粗魯隨意,無論是楊文挺還是他的隨員,全都被他們拉住猛敬酒,片刻后,這一行人就都有了七八分的醉意。
眼見如此,關烽才笑吟吟地端碗走到了楊文挺身旁:“楊大人,末將再敬你最后一碗,然后有個問題請教,望您不吝指教啊。”
“好……好說……”楊文挺這時也大了舌頭,笑著點頭,居然在與之一撞碗后,把大半碗酒都給干了下去,然后腦子更是一陣迷糊。
北方苦寒,到了冬天很多人都是靠著烈酒御寒的,所以這兒的酒也比中原地方烈上許多。楊文挺雖然酒量不錯,可一下子被灌了大半斤烈酒下去,卻還是挺不住了,思緒已然混亂,只看著對方呵呵作笑。
“楊大人,這回朝廷突然把我召回京城,到底所為何事啊?”關烽抓住機會,輕聲問道,目光則死死盯住了對方,恐懼又期待著那個問題的答案。
有道是酒后吐真言,已經大醉的楊文挺徹底沒了把門兒,呵呵笑道:“這……這個卻是說來話長了,我,我也是聽人說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