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陳道壽,更是面色發寒:“難道是豐州衙門或是軍營里有賊匪眼線?”
“不,事情沒這么簡單。”李凌卻否定道,“就算他們有這樣的眼線,總不可能是四處寨子都有眼線,并且同時知道了此事吧?照這次的變故來看,分明就是有人有預謀地在糾集這幾個寨子的人馬對付咱們啊。
“還有一點更關鍵的在于,早在半月前,他們其實就已經開始準備了。而那時候,我都還在豐州未動呢,照此推算,他們的消息甚至比不少豐州官府的人更靈通了,這合理嗎?”
“大人的意思是……有人在利用此四處寨子?”
“不只四處,至少有五處,你們可別忘了,虎跳峽前的馬鞍岡上,本來還有一路的賊匪的。”
“不管幾路,這都是很難叫人相信的事情,就我所知,我晉州當地的幾方山匪之間就算沒有什么仇怨,也很難互相合作。可這一回,他們居然就聯手了,而且還敢集合數寨欲劫奪官軍的后勤糧草,此事本身就很不合乎常理啊。”
幾名軍官各自說著看法,越說之下,大家越感到心驚,眼前這事確實透著難以言說的古怪,是他們之前所沒有遇過,甚至是想過的。
李凌則在此時做出總結:“也就是說,這一段,已經有人盯上了我們,并且早早就掌握了我們的動向行程,然后還有能力聚攏數個各自為戰的山寨,最后在此設伏!什么時候晉州竟多出這么一股龐大的勢力來了?”
眾人沉默,誰都不知該如何回話,陳道壽深深地皺眉:“要是真有這樣的勢力,我們不可能一無所知的。”
“如果他們之前只是隱于暗處,從未有過大的舉動呢?”李凌冷冷一笑道,又看了眼若有所思的楊家兄弟,“你們有沒有覺著,這等做法跟我們之前碰過的對手頗為相似?”
“大人是說……羅天教?”楊晨會意,有些僵硬地道出那個名字來。
楊震更是直接:“大人如此一說,我還真覺著有些相似了,當初在滇南,他們就挺陰險的,早早就在各處布子,然后以最小的代價挑起當地之亂。”
“是啊,晉州雖然不像西南那么混亂,但一處處寨子卻也給他們提供了便利,尤其是那些占山為王的賊匪頭目,除了一身武力外,論頭腦應該都不算太強,而這樣的家伙最需要的,就是一個能為他提供幫助的智囊型下屬。”
楊晨恍然接道:“就跟剛才提到的霸王寨的二寨主似的,名為軍師,其實他才是真正做主的那一個,然后便可在潛移默化中,引導整個寨子為其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