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陳道壽,稍微皺了下眉頭,作為軍中將領,他對此還是有些不適應,以往捉到敵人,對方不肯交代,多半都是一刀殺了了事,卻沒想過要用什么手段折磨人。但他也明白這次的事情有多重,所以雖然心里有些不適,也沒多作勸阻,只是迅速跟了李凌走了出去。
隨著他們出來,幾名兵將便被叫了進去幫手。然后門一關,不一會兒工夫,里頭便有陣陣凄厲的慘叫傳出。
一開始,這些慘叫還挺大聲的,連隔著一段距離,正在吃酒慶賀的兵將們都聽到了,引得眾人一陣驚訝。但半來個時辰后,那慘叫便低了下去,等到一個時辰后,更是聽不到什么動靜了。
而此時的李凌,則與陳道壽在一旁的屋子里邊喝酒吃肉,邊等著結果。
兩杯酒下肚后,李凌便看著陳道壽道::“陳將軍,你是否覺著我此番下手過于歹毒了?”
“這個……”陳道壽有些不好回答,心里確實這么想,但當了人面,又有些不好直說。李凌為他滿上一杯,這才苦笑道:“可除此之外,我們確實沒有更好的法子了,他們的嘴必須撬開,我也必須從他們口中問到想要的答案。
“不瞞你說,其實我已經能猜出這一切的根源所在了。你可還記得當日我初到豐州時,被方文弼算計,差點死在軍營轅門口的事情嗎?其實這次的事情,就是那事的后續。”
“你是說,那傳言是真……是太子想要害你……”陳道壽忍不住驚呼一聲,差點把個酒杯都給捏碎了。
李凌點頭:“那可不是流言,而是事實。你我同經生死,有些話我也不作隱瞞了,不錯,那方文弼就是我殺的,而在殺他之前,我已經從他口中問出了事情的根源,他就是奉了太子的密令,想要把我殺死在此的。”
陳道壽張大了嘴,滿臉的惶恐,這消息可實在太過驚人了。他之前也是見過太子的,那是個溫文儒雅,貴氣逼人的男子,而且還善待百姓和兵將,實在叫人無法相信他會做出要謀害某位官員的舉動來啊。
但李凌的話他又不得不信,因為事實就擺在眼前,豐州的那場變故,再加上這一路而來的一場場危機。要說這其中沒有人在背后推動,他是絕不會信的。
在看到對方稍微定神后,李凌又繼續道:“也正是那一次后,我知道身在北疆多有危險,為防再有人學那方文弼想要害我,我便索性把這一事實散播出去,想以此來讓某些人投鼠忌器,不敢亂來。
“只是沒想到啊,這一招固然擋下了許多小危機,卻終究沒能擋下最大的那個危機。要是我所料不錯,這一次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便是下令讓我們送糧北上的,正在攻打霸州城的崔雙成,崔將軍了。”
陳道壽再度變色:“李大人,這話可不能亂說啊,雖然他派來之人多有問題,可是這依然不足以指證于他,你可還有其他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