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朝廷的辦事效率倒是極高,沒到一月時間,作為案件查辦官的皇城司專員就已抵達豐州,而這支皇城司兵馬的首領還是李凌的老熟人,呂振。
對他,李凌自然不敢怠慢,親自迎出中門,笑道:“想不到區區小事居然要勞呂大人走這一趟,當真是讓下官受寵若驚啊。”
呂振也笑著上前還禮:“李大人說笑了,你現在朝中可是名聲極大,引得滿朝官員爭論不休,連陛下都頗為在意,幾次下旨讓我皇城司務必嚴查其事,我受皇命,豈敢懈怠。”
雖然兩人真論起來有著更深的關系,但在眾人面前,還是擺出一副沒多少深交的樣子,一番客氣后,才先后-進入衙門,然后屏退左右,私下議事。
也是直到這時候,兩人臉上的笑容才慢慢散去,都變得有些凝重起來,尤其是呂振,更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凌道:“溫衷,聽說你之前曾受了傷,現在可痊愈了嗎?”
“多謝呂大人關心,我已將養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不瞞你說啊,不光是我,就是韋公公在聽聞此事后也很是擔心啊,生怕你有個什么好歹。”頓一下后,他才入了正題,“不過你這次行事也過于急切了些,怎么就把太子給拖了進來?即便這是事實,可一旦與皇家有涉,事情就會變得極其復雜,別說你了,就是我皇城司也負擔不起啊。”
李凌點頭表示認同。是啊,太子事關國本,又素來有著寬仁的好名聲,現在突然被指作欲圖謀害朝臣,此事無論是在朝中還是民間,都已引發了不小的風浪,這讓接下查明此事內情的皇城司壓力倍增,只覺著棘手非常,自然得先把態度和情況跟李凌說明了。
李凌也頗以為然地點點頭:“呂大人說的是,其實要不是實在沒了法子,我也不敢把事情公之于眾。委實是這段日子我們在北疆遭遇了太多陰謀陷害,幾次險死得生,若再不想法讓太子方面不敢亂來,只怕我別說在北疆辦差了,怕是連性命都可能隨時不保……”
“真有這么嚴重?”
李凌用力點頭:“或許太子其實并沒有必殺我之心,但當邊疆那些本就無法無天的將領們得到這樣一道密令后,他們就沒有太多顧慮了……”
“哼,陛下還在,他們就如此肆無忌憚,真是該死!”呂振又惱火地罵了一聲。作為皇城司的人,他們是最忠于當今陛下的臣子,自然也最忌憚太子的影響會大過君權,此時都有心要幫李凌把案子給定死了,“所以除了那些已經上報的證據外,你還掌握了多少相關線索,不如就都交出來吧。如果真有機會,別人或許還會怕東宮,我們皇城司卻不怕!”
“線索自然是有的,不過……”李凌看著他,似有憂慮,“這樣做真對呂大人,對韋公公,對整個皇城司有好處嗎?”
“嗯?”呂振是個聰明人,立刻從李凌的話中聽出了些其他更深的意思來,便若有所思地問道,“你還有什么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