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再度點頭:“最后一個問題,前天入夜之后,你們都在哪里,可有什么證人嗎?”
“前天入夜后……”程秋雨略作回憶就道,“下官當日因為差事繁重,與幾名下屬一道直忙到二更左右才離開衙門,然后徑直回家。在此期間,除了幾個下屬可為證人,就只有隨我一道回家的家奴,以及妻子了。”
邱超然跟著道:“下官天黑前就回了家,當晚并未出門。至于證人,只有家人妻子……”
李凌皺眉,這兩人的不在場證據都不甚完美啊,嫌疑依然無法解除。然后等他再看向唐端方時,這位倒是說出了不一樣的東西:“當晚下官因為與內人起了些爭執,便沒有在家里待著,約了兩個朋友就在陶家店里邊飲酒邊閑話了一夜。大人若是不信,我可以把證人也找來,他們都是在衙門里當差的人……”
這下三人中倒是唐端方的不在場證明最可信了,畢竟朋友和家人還是有別的,而且他是在酒店喝酒,還可能有伙計掌柜什么的可以為證。
所以,可以先把唐端方給排除掉,然后用其他方法再查問剩下二人嗎?李凌心里轉著念頭,可突然間,又心中一動,一個古怪的念頭生出,反而對他生出了深深的懷疑來。
不過他臉上卻不露半點聲色,只說道:“如此說來,你們三人確實與施旺一案沒有半點關系了?不過唐端方,你作為武昌司獄使,牢城內出了如此大事,你的責任依然不輕啊!”
“是是……下官知罪,是下官平日過于疏忽,才讓賊人有機可趁……”唐端方趕緊低頭認錯,不過臉上倒不再如之前般緊張了,畢竟相比起與羅天教相關的重罪,這點連帶到的過錯真算不得什么了。
可就在他松了口氣,再度俯首認錯時,面前勁風突起,一掌急襲他的后腦,只聽那風聲,便有著開碑裂石的勁道。這下猝然遇襲,讓唐端方的汗毛陡然一豎,都沒有任何的細想,他人已果斷貼著地板一個前滑,以一個雖然丑陋滑稽,卻很有效的姿勢躲過了這要命的一掌。
這一下的動作要比思想更快,直到閃過此一擊,他才猛然想到什么,心中一沉,動作也跟著一下頓住。但一切卻已經遲了,因為前方不遠處,已有掌聲啪啪響起,隨之而起的,還有李凌的贊嘆:“唐大人當真是深藏不露啊,居然還是一個了不得的高手呢……”
“我……”唐端方剛想給個解釋,勁風卻再度襲來,這回的速度更快,而他還沒來得及從地上起來呢,在急忙側身閃躲的時候,卻不防那邊正好又有一腳踢到,砰的一下正中其肩頭,把他踢得橫拋半空,然后一只手迅然落下,一把就按在了他后頸處,勁力一吐間,讓他的身子立刻就是一軟,再度重重地砸落在地。
這一下重砸于地,實在是讓他痛徹心扉,忍不住就要慘叫出聲。不料就在唐端方張口欲叫時,又一只手已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用力一掰,竟熟練地將他的下巴給掰脫臼了,讓他那聲慘叫只出半聲,便生生而斷。
而這下之后,那只手也并沒有就此打住,而是繼續在他的手足關節處一陣拆卸,讓他四肢都發不了力,才放開了他,讓他如一灘爛泥般軟在那兒。
這一切發生得實在太快,李凌還能說句話,程秋雨和邱超然二人卻只能是木然地跪那兒看著這可怕的一幕發生在面前,到最后雖然張了嘴巴,滿臉的驚恐,卻也連一聲叫都發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