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他就已經有意把手伸進漕幫了,結果卻以失敗告終。
那時的他畢竟才到兩淮不久,地位不穩,所以最終還是選擇了暫時的收手。但如今可不同了,憑著他在軍中多年威信,憑著他這些年來不斷刻意交好兩淮官員,現在的費重自信可以強吃漕幫,更別提他們這次還犯下了這么大一個錯誤,露出這么大個破綻來了。
至于李凌,如果其還在朝中為官,那費重或許還會忌憚其三分。但現在嘛,不過就是一顆絆腳石而已,可以輕松將之踢走。更何況……
思緒轉動間,他臉上的陰郁已漸漸消散,轉而變成了一副成竹在胸的笑容來:“你這么急著送上來,那就一并把你也拿下吧!”
……
同一時間,如歸客棧。
李凌他們已經用過了晚飯,也沒心思在竟州城內到處走動閑逛,夫妻兩個早早就回了房。
他們二人回房當然不是在做喜聞樂見的事情,身在客棧里,又有難題放在面前,誰也沒這個興致。不過兩人也沒有入睡,而是隨意聊著天,閑聊幾句后,李凌便入了正題:“你有沒有察覺到,今日漕幫眾人有些不對。”
“那是當然了,哥哥他被官府冤枉捉拿,大家都擔心兄弟們的安危,自然不可能還和之前一樣。”楊輕綃隨口說道。
“不,我指的并非此一點,而是有人的表現大有問題,好像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李凌卻正色道。
“有嗎?”楊輕綃頓時一驚,她對自己丈夫的眼力還是很有信心的,不過自己想來卻又看不出什么問題。
“那個姜思德,以及祝老四,他們太急了,好像恨不能今日便定下策略去救大哥,還是不惜一切代價地把人救出來!”
“這有什么問題嗎?我們幫中兄弟不都是一樣的想法?哦對了,也有人覺著該穩妥為上。”
“我不知道姜思德以往是個什么性子,但有一點我可以確信,就是今日他的表現與漕幫副幫主的身份是很不搭的,我不認為大哥所信重的左膀右臂會是這么個顧前不顧后的莽夫。
“就算他因為幫主遭難而心中焦急,忘了大局為重,可當有人極力阻止時,也該醒悟了才對啊。可你看看他今日的表現,卻是極力堅持,沒有一點改變的意思。
“最后就是他整個人給我的感覺,也不像是情急想要救大哥的樣子,他依然冷靜,尤其是當我們兩個站出來制止他的魯莽決定后,他也沒有因此而憤怒,很快就接受了。這前后的態度,明顯就很矛盾啊。”
聽他這么分析下來,楊輕綃也不禁生出疑慮:“你……你說的好像是有些道理。可光這樣是不能說他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