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一句不敢有私心啊,你李凌的私心還少了?”這回開口的卻是僉都御史簡崇,只見他冷然笑道,“本官倒要問你一句,如今在京城,以及其他各地多有生意的縱橫書局和縱橫商行可是你名下的產業?”
這突兀的一問讓在場不少人都有些愣怔,但李凌倒是痛快作答:“不敢有瞞各位,那些個商行書局確實是下官與幾位朋友一道經營下來的鋪子。”
“哼,你承認就好。一個與民爭利的家伙,早已利欲熏心,居然還敢在此說什么自己沒有私心?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簡崇抓住機會諷刺道。
李凌立刻明白過來,這位是早得了命令要針對自己了,當下便也不客氣地回看著他,說道:“簡大人此言差矣,我行商賺錢清清白白,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利欲熏心了?還有,我朝從來就沒有禁止過官員經商,只要不耽誤了正事,便不會有任何過問,難道你們御史臺連這等事都要管嗎?我開設店鋪,并讓下面的人和朋友幫著賣書轉賣各種商品,只會利國利民,怎么就被定為與民爭利了?
“而且,經商賺錢更是天公地道,這與我之為人并無半點干系,你卻要以此來斷言我有私心,甚至敢做出有損邊軍天下的大錯事來,這等不叫欲加之罪,又叫什么?”
李凌這一番駁問當真有理又有力,還真讓簡崇為之一愣,但隨即,他又哼聲道:“你說得再漂亮,也難改變你有貪心的事實。本官再問你一事,那之前流傳于外的《封神演義》一書可是由你所作?”
怎么突然提到這本書了?李凌有些意外地看了對方一眼,但最終還是點頭認下:“不錯,那是我還在科舉時所寫,也算是一時的游戲之作了……”
“游戲之作?我看不見得吧!”簡崇冷笑道,“那書我看過幾回,當真是膽大已極,居然將君王寫得如此殘暴荒淫!在我看來,你分明就是在借文諷刺,實在是其心可誅!”
李凌都驚呆了,這位是真敢說啊,也真敢給人扣帽子,怎么自己寫個紂王的種種荒誕事,他就敢聯想到自己是在諷刺當今皇帝了?但他很清楚一點,這事絕不能真被人咬定了,不然后果極其嚴重,所以當即反駁:“簡大人你這話實在是荒謬到了極點,我寫的乃是話本小說,多半是虛構,還有些人名則來自古書中之記載,怎么到你口中,這居然就成如此大逆不道之用心了?
“還有,你只看我書中寫的紂王有多么的昏聵殘暴,卻不看看同樣是本書中,文武二王又是如何賢明愛民?為何你以為我寫紂王是在譏諷當今,卻不想著我寫的周文武二王才是當朝陛下的模樣呢?還是說你內心其實是那樣認為的,以為當今陛下……”
“夠了!”大理寺少卿孫達明突然開口,叫停了李凌后面的話,在場眾人的臉上都有些不安,不少人都不滿地看著臉色發白的簡崇。這家伙當真愚蠢,居然會拿這樣的事情來定李凌的罪,還差點把自己給繞進去。
孫達明倒是沒有太糾結于此事,當即看著李凌道:“你的這些巧辯我等無意多言,但有一點,卻是你怎么都分辯不清的——你與漕幫關系很是親密吧?那些軍械,也確實是從漕幫的船上找出來的,你對此又有何話說?”這才算是真正說到重點了。
李凌倒也沒有否認,點頭道:“不錯,下官確實和漕幫關系親密,還娶了漕幫幫主之妹為妻……當然,這是我才剛入官場時所為,當時也是因為與妻子情投意合,并未參雜任何其他緣故。至于后來對漕幫,我不敢說完全沒有照拂,但也都在律法允許之內,給予了他們一些幫助,但這對朝廷來說也是好事,畢竟漕幫比之其他水上商幫要可靠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