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的什么?葉大人你就不必在幫人隱瞞了!”
“他們說,這些賬目文書都是李大人一手處置的,雖然有問題,他也只作不見。而因為李大人職權在身,下面的人也不敢多言,只能把疑問藏在心中。”
孟仲秋這時又開了口:“葉大人,如此大事口說無憑,你可要拿出證據來啊?”
“證據當然有,不光有那幾個下屬為證,還有那些賬目,我都帶來,留在了外間。若幾位大人想看,宣他們進來便是。”
簡崇二人笑了,那是勝券在握的得意笑容:“既如此,那就把他們也都叫進來,問個明白吧。還有賬目,也一并拿進來。”
話傳出去,不一會兒,又進來了四五人,李凌只偏頭一掃,便認出他們幾個果然都是自己在轉運司做事時于手下聽用的,但是,絕對算不上心腹。
事實上,他在轉運司待的日子真不長,甚至都來不及培養屬于自己的親信呢。剛入轉運司不久,就跑去了北疆忙活軍糧轉運事宜,一待就是一年。然后好不容易回了京城,還沒等他真正辦差呢,湖廣那邊又出了事,他再度出京。再然后,就是丁憂回鄉……可以說,他連轉運司整個衙門都沒走遍認熟呢,又哪來的機會培養什么親信。
可即便如此,在聽著幾人把所謂的“真相”“如實”交代出來時,李凌的心中還是一陣發寒。這些家伙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為了把罪名栽到自己頭上不光在邊軍中多方設計,連轉運司的人,也早被他們給收買了。
這一刻,李凌甚至都懶得去聽這些人是如何指控自己了,只冷笑地站在那兒。直到驚堂木響,簡崇再度喝道:“李凌,現在真正是罪證確鑿,你已無可分辯!你要再不認罪,本官就只能對你用刑了!”
李凌抬頭,冷然與之對視:“我還是那句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些都是陷害污蔑!所謂的證據,不過是有人捏造……不,應該說是有人假借了我的名義行那盜賣邊軍物資之事,卻讓我來擔這罪名!”
“好膽,到了這時還敢如此巧言令色!”孫達明當即喝道,“邊軍物資轉運事宜可都是由你李大人一手操持的,他人還能代你做這些決定不成?至于你想說的自己是被人蒙蔽的,那就更是荒謬了。如今朝中誰不知道你李大人最善于查賬做賬,無論戶部轉運司,皆無人可在賬目上瞞過你!現在,你居然想說自己是被人欺瞞的,這實在叫人難以相信了。
“還有,這些賬目上,可是都明明確確簽著你的大名,用著你的大印,難道這些東西還都是造假不成?李凌,你已死到臨頭,還不肯認罪,那就只能被奪去體面,受那皮肉之苦了!說,你認不認?”
在他一番咄咄逼人的迫問下,李凌依舊筆直地站在那兒,面有輕蔑,堅定搖頭:“我是被人冤枉的,這些都是有人背著我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