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怎么說?”孫璧又是一愣,好奇問道。
“清遠縣的滯留看似沒有太大-麻煩,可其實正是這次變故的前奏,那個縣令當然沒有問題,關鍵在于他們的目的——他們是想拖慢我們的行程,好為接下來的布置設伏什么的創造更好的機會。當然,還有一點或許也是他們很看重的,那就是進一步驗證我們的身份,當我拿出皇城司提司腰牌時,我相信那幕后之人的眼線已經能確認王爺你就是他們的目標了。”
孫璧仔細想著,而后點點頭:“你說的不無道理。可問題是,你怎么就猜到樊老六就是那個眼線,甚至就是此番欲引我們中計的關鍵呢?”
“這在于他出現的時間上,照正常來說,他作為經歷過響馬截殺的無辜商人,縱然膽子再大,之后一段日子也該走得小心翼翼,慢上一些,甚至是先在某處城池里住上幾日才是,那才是人之常情。可他呢,卻出現在了幽云莊,而且很顯然他比我們的腳程更快,這說明什么?說明當我們受困清遠縣時,他居然還在全力趕路,再把清遠縣時我們的遭遇對照起來,就很能看出問題來了,他,或者說是他背后之人,便是想要拖慢我們腳步,在此設下埋伏,欲置我們于死地之人。
“另外,還有一點也是很關鍵的,就是他樊老六對幽云莊的地道也太熟悉了些,這可很不符合常理啊。這地道是幽云莊的保命手段,就算雙方關系再好,辛如海也不會把這等機密透露給外人,更別提讓他熟得跟在自己家一樣了。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用某種手段問出其事。”
孫璧由衷地嘆了一聲:“溫衷你果然心細如塵,這些不起眼的細節與破綻,我們都未曾察覺,卻都被你一一抓住,從而識破了他們的陰謀。”
“我不過是多留了個心眼,越是巧合的事情,越說明其中可能存在問題。”李凌稍微謙虛了一句。說話間,幾人又重新來到了幽云莊外,此時這邊的大門緊閉,卻是完全不知外間剛發生了一場混戰。
在李凌的示意下,便有護衛上前叫門。在他們亮明身份后,門內幾人頓時大感驚訝,又過了好一會兒,閘門拉起,才見辛如海率眾兄弟一臉詫異地迎了出來:“李老板,孫老板,你們這是……”他想問對方是怎么出去的,又想問既然出去了怎么又回來了。只是這些話一時又不好意思開口,只能說了半句。
李凌卻立刻聽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便笑道:“辛莊主,不如咱們先進去坐下慢慢說吧?”
“好……各位請。”辛如海稍作猶豫,還是把眾人重新請回莊上。而顧飛等人,卻是看著眾護衛身上的新鮮血跡,神色間更帶了幾分異樣。
待入莊,又回到原來的廳堂后,李凌便開門見山道:“辛莊主,我想你們也是被逼無奈才會對我們下手的吧?可是有人扣下了你們的家眷,才使你們不得不從命行事?”
“你……你怎么知道?”立刻有人驚訝反問,只這一開口,就算是給出了答案。
顧飛苦笑一聲:“李老板當真了得,居然這么快就看出了問題所在。不瞞你說,我這幾位兄長的家眷,確實就在前幾日被人拿了去,并以此要挾我等找到你們,然后將你們困在莊上。他們的要求是,把你們困上十日便算成功,到時你們可以安然離開,我們的家眷也能平安歸來。”
孫璧又看了李凌一眼,連這一點都被他說中了。而后者只是一笑:“可是附近的某城官府中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