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人點點頭,心里也是一陣得意,自己都沒直說,人家就已經猜到了,如此銀子到手,也沒犯錯,真是太賺了。
“呵呵,倒是有點意思。”客人笑著起身,沒再去碰那銀子,便已離去。而那說書人則是大喜,趕緊一把將銀子拿起收入袖中,今日卻是能給家人加點菜了。
那客人卻沒去在意這么個小民的喜悅,只是隨意走在這座小縣城的街道上,看著人來人往,以及人們臉上發自真心的笑容,他臉上的笑容卻是慢慢地消失了。直到回到住處,關上院門,他的目光卻變得更顯森然,很快就進入正中間的堂屋,看著那里散坐的幾人,低聲道:“看來不能再等了。”
“邢兄何出此言?”中間那人笑著問道。
這位已經走進堂來,卻未落座,只是盯著這幾個懶洋洋的家伙道:“你們和我一樣也在這涇陽縣里待著,難道就沒瞧出現在縣里百姓的日子是越過越好了嗎?
“我還聽說了,這都是如今越國朝廷連續辦成了許多之前辦不成的事情之故。那些貪婪無度,尸位素餐的官吏已被不斷拿下,然后由能辦事的官員頂上,不光朝廷里是如此,就連涇陽縣這樣的小地方,情況也是大改。還有,之前就有消息傳播,說是本縣最叫人頭疼又不敢招惹的胥吏三霸都被新來的高縣令給一氣全拿下了。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幾人還是一臉的懵然,這官府里的事情跟他們什么關系?
“哼,意味著百姓的日子會越來越好,再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被我們挑唆著去和官府為敵了。如果這樣的情況再持續下去,等到我們真做好了一切準備,想要起事時,等待我們的將不只是官軍的攻擊,還有那些早被官府收買了的無知蠢民的反對……到那時,真就是天下皆敵,難有勝算了!”
他都把話說得如此明白了,這些人如何還不明白其中的危險,也是個個皺起了眉頭:“這……這卻如何是好?”
“我們一直收到的命令都是蟄伏待機啊,現在主動出擊,先不提上面會怎么想,光是怎么辦都是個問題呢……”
“顧不上了,再這樣下去,用不了一年半載,我圣教大業便將徹底傾覆。我邢文寬一人的生死事小,圣教大事卻是最關鍵的。你們要是真怕死,可以退出……”
“你說什么呢?我等兄弟也是想要干一番大事的,豈會被這點小挫折就給嚇到了?只是一時想不出個對策來。只要老邢你能拿出個辦法來,水里火里,我們一定跟隨!”
“就是,別以為就你們羅天教的兄弟不怕死,我們也一樣!”
邢文寬看他們一副打了雞血的樣子,心中便是一定,要的就是這一反應啊。當下,便道:“我這兒真有一個想法,先在涇陽縣里一試,咱們趁著現在縣城里治安大好,縣衙那邊也沒個防備,就出手殺了本地高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