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林似乎也沾染了幾分仙氣兒:“這小子正在和厲鬼冤魂對話,你看馬柳青跪在地上一點兒都不冷。我們要助人為樂,不是助鬼為樂……”
“哦,跪在地上的真是鬼魂嗎?”
“我也不大清楚,這小子使得什么妖術?”
胎兒不住的啼哭讓科傳旭心煩意亂,他劍尖一指馬柳青的肚兜:“鬼胎是怎么回事?”
馬柳青輕輕地嘆了口氣:“說來話長啊……幾年前,我隨師傅祁連婆到隱逸莊拜師學藝。師傅身邊有護法薩滿叫做查蘭杰。這個人早就對我垂涎三尺,由于當時我年紀太小,不黯世事,他迫于師傅的威嚴沒敢下手。就在今年春天的一個晚上,師傅帶著兩個弟子外出做法,留下我們兩個人看家……午夜時分,查蘭杰用下三濫手段,盜用本門密宗“夢回仙境”迷香將我迷倒,施與獸行……第二天早上醒來,我欲哭無淚,更不敢向師傅提起。因為薩滿巫師門規甚嚴,只要女弟子與外界人有染,被她發現只能有兩種死法:一種是吞金而亡,再有一種就是浸豬籠,把人裝在一個籠子里沉江!我太年輕,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臨近冬天,我的肚子發生變化被師傅察覺了。她把我關在密室里嚴刑拷打,我終于忍不住,說出了孩子父親的名字!師傅當時沉默了,她覺得家丑不可外揚,悄悄的拿了兩碗湯藥讓我當場喝掉。我怕的要死,又不敢違抗師命,只得含淚咽下……誰知道,這是猛烈的打胎藥啊!胎兒已經臨產,用這種藥打胎兒與喝毒藥的效果是一樣的。師傅見我奄奄一息,孩子又生不下來,叫師兄弟派車把我送到家中。五天以后我死掉了,她還假惺惺的給我做了一副上好的棺材,這就能換我的命嗎?”
許小仙抹著眼淚,十分同情馬柳青的遭遇,如果不是科傳旭做法喚魂,她的冤情也許長埋地下永遠無法昭雪……
“哦……我覺得你和其他的怨靈不大一樣,身上充滿了一股邪氣,原來是你的胎兒成形,已然形成了鬼胎。你和鬼胎之間形成了一段孽緣。如今的辦法只能把胎兒的魂魄封印,你的靈魂才可以到陰間安息。”
兩滴清淚掛在馬柳青的臉上,她輕柔的撫摸著肚兜,母愛泛濫……
“這是我的孩子,我怎么能舍得讓他丟命呢?!不管他父親是誰,好歹也是一條生命啊!嗚嗚……”
“你好糊涂!你和孩子的身上充滿著怨靈乖戾之氣,如果得不到超度和飛升,那么將貽害人間,輕者楊大胖家和馬家遭殃,若是嚴重,你們母子將會貽害鄉鄰!我絕不會坐視不管。”
馬柳青無奈嘆息:“即使你封印胎兒,別破不掉師傅祁連婆封禁的咒語……”
科傳旭微微一愣,感覺情況變得越發復雜起來……
馬柳青道:“我喝下兩碗毒藥時,師傅做法給我下了咒語,詛咒我永世不得超生,所以我才形成怨靈!我恨啊!孩子也陪我在荒涼的墳地里受苦!”
科傳旭手捏法訣,微闔二目:“既然孩子胎死腹中,形成的怨靈之氣就會越加的厲害。我把你的三魂七魄超度到地府,然后再解決鬼胎的怨氣。只要觸動祁連婆詛咒的咒語,我想她會主動找我的。”
馬柳青哭道:“師傅特別嚴厲,她性格古怪,我不敢違拗他的命令,以至于遭受今天的殺身之禍!”
“糊涂!你師傅為了本門本派的名聲竟然不惜謀害徒兒性命,簡直喪盡天良,禽獸不如!祁連婆不找我,我還要找她!”科傳旭厲聲說道。
許小仙和大林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暗佩服。沒想到十**歲的科傳旭竟然有這般道法!
突然,兩個引魂幡著起火來!隨即,陰風陡起……
科傳旭笑了笑:“說曹操曹操就到啊!好戲馬上就上演了!不過我和你師傅斗法,你還是回避吧。”
“仙家,既然我們已經說到這兒,就全聽你安排吧……”
科傳旭手伸進背囊,抓出一把朱砂向天際彌撒,迅速形成一道紅色的幕帳,桃木劍上穿了一張符咒,他口中叨念:“太白指路,閻羅地府。一縷孤魂,飛升你處!陰陽無極土,赦!!”
馬柳青一縷香魂裝入引魂符,尸身倒在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