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洛一凰臉色頓時更加的蒼白起來,本能中便是將自己的身體擋在了夜風武的身上,她面朝黑狼,眼中沒有恐懼,唯有一抹執著。
“永別了……”一道凄然嘆息在洛一凰的口中發出。
噗嗤~!
血花之下,一個巨大的狼首頓時滾落而下,緊隨其后的便是那轟然倒地的無頭狼尸。
唰~!
再然后,尸首分離的黑狼便是在微風中腐朽成了灰燼。
一瞬間,洛一凰便是震驚的無以復加。
剛才的那一刻,她幾乎沒有眨一下眼睛,可是,她竟是沒能看清黑狼的尸首是如何分離的。
而那個白衣女人自始至終都是站在原地,可是……眼前只有三個人,夜風武依舊處于昏迷之中,自己更不可能斬殺一頭黑狼。
所以,只有她,只有這個白衣女人能夠做到。
夜風武拼得罡氣耗盡方才殺了一頭黑狼,而這個女人……竟是能夠在短短一瞬的時間內將一頭黑狼的狼頭斬落,這足以說明一件事,這個女人……非常強。
自始至終,白衣女人的面色都是極為的平靜,甚至那黑狼忽然撲過來的時候,她眼中也是沒有任何的波瀾。
良久后,洛一凰方才望著白衣女人說道:“你……你是誰?”
白衣女人眼中泛起一抹極為柔和的神色,而后緩緩在洛一凰的面前蹲下了身子。
洛一凰的神情極為復雜,但她還是縮了縮身子,企圖護住身后的夜風武。
望著洛一凰那警惕的神情,白衣女人苦澀一笑,忽是抬起那纖柔的手掌,緩緩朝著洛一凰滿是傷痕的臉上撫摸而去。
洛一凰沒有反抗,也或者說,她已經無力反抗了。
白衣女人撫摸著洛一凰的臉龐,輕柔為她捋了捋鬢前的凌亂發絲,望著她滿身的傷痕,還有她小腿上已經被染紅的迷彩服,這才極為心疼的道:“孩子,你受苦了。”
白衣女人的聲音不僅溫柔,就連那一雙目光,也是透露著一種極為溫暖的慈愛,這讓洛一凰的腦海中瞬間就是出現了一道身影,一個同樣慈愛的面孔,那個人……就是自己的外婆。
而這個女人,她的那種柔和和慈愛,同樣是深深的觸動著洛一凰此刻的心情。
剎那間,洛一凰的眼中便是流下了滾燙的淚水,這一日里,她經歷了從小到大最苦痛的折磨,但她最艱難的無疑是對死亡的恐懼,對自己無力挽救夜風武的那種悲傷。
嗚嗚……
洛一凰哭了,哭得傷心,哭得悲痛,哭的心酸,她從未感覺到自己會有如此懦弱的一天。
不知為何,洛一凰對眼前的白衣女人不再防備,反而是有一種從未有過的信任和溫暖感,甚至有一種撲到她懷中痛哭流涕的沖動。
望著洛一凰凄然哭泣的樣子,白衣女人的雙目也是瞬間泛起了淚花。
緊跟著,白衣女人的手中忽是多了一個水壺,而后將其遞到了洛一凰的手中,心疼道:“孩子,快喝吧。”
看到水壺的那一刻,洛一凰的眼中頓時驚起了一抹異彩,一把就是接過了水壺。
可是,洛一凰打開水壺之后,卻并沒有送入自己已經干裂出道道血口的唇邊,反而是掰開夜風武的嘴巴,小心翼翼的開始喂給夜風武。
夜風武處于昏迷之中,洛一凰也許是怕嗆到他,所以,她喂得很慢。
見狀,白衣女人眼中的神色更加的復雜起來,就連那心疼的淚水也是再一次涌了出來。
直到幾分鐘后,白衣女人終是抓住了洛一凰的手,將其從夜風武的嘴邊移開,輕柔的說道:“快喝吧,他已經夠了。”
洛一凰這才將水壺送到自己的嘴邊,甘泉入腹之后,洛一凰的眼神終是清醒了許多。
但洛一凰僅僅喝了兩口便是擰住了水壺的蓋子,而后充滿懇求的朝著白衣女人說道:“這位……姐姐,這些水……能留給我嗎?”
白衣女人身上有一種成熟雍容的氣質,但她的樣子不過是二十七八歲,所以,洛一凰直接將白衣女人稱作了姐姐。